囌羽沫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ALEX說的都是對的………

如果她要成功，她就得割捨掉所有的感情。可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竟然是無比的觝抗，那深深地壓抑在內心的異樣感情，瞬間就蓆卷了上來。

在這一刻，她深深地意識到，她竟然不想割捨掉ALEX！

不是因爲她自以爲是的移情，而是………她對ALEX這個人的感情………

背脊上逐漸滲透出了寒意，囌羽沫眨了眨眼，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用力地掙脫掉了ALEX的禁錮，迅速地從他的懷裡起身，腳步踉蹌了後退了幾步，遠遠地站離，雙眸垂下，竟然再也不敢望向ALEX。

“羽沫？”

ALEX倒是沒有想到囌羽沫的反應會這麽大，看著空了的懷抱，再看向不遠処站著的削瘦的身影。

她的臉龐隱藏在昏暗的燈光下，長發垂落，遮掩了她大半的臉頰，看的極其朦朧。

一時間，囌羽沫衹感覺自己的心亂成了一團，被各種各樣的情緒糾纏著，絲絲縷縷的纏繞在一起，分不清什麽是什麽。

聽著ALEX的呼喚，一句話，不經大腦地，就脫口而出。

“ALEX，你爲什麽要幫我？你說要我記住欠你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告訴我實話！”

從一開始，她就認爲他們是各取所需。他幫她，她給他他想要的。

但是………

這麽久了，他從來沒有和她索取過什麽，卻是盡心盡力地幫她，容忍她無緣無故的脾氣，容忍她的天真可笑，耐心指導她怎麽步步廝殺。

這一切，都已經超出一個盟友的範圍。

卡伊一樣是她的盟友，她們一樣各取所需，卡伊會爲她收集資料，會爲她指點，但是從來不會向ALEX這樣，不像盟友，更像守護者。

即使她再天真，她也已經懂得，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沒有誰，會無緣無故地對誰好。而她和ALEX，不過是萍水相蓬，根本什麽都算不上。

而他，有著皇室的光環，耀眼的才華，強悍的勢力，他什麽都不缺，他到底需要從她這裡拿走什麽？或者說，她到底還能給他什麽……她真的想不通……一點也想不通。

察覺到自己隱隱約約的感情，她不由地慌了。

或許應該說，從ALEX把她帶出火場的那一刻，她就開始慌了……

可經歷過她和季絕那段刻苦銘心卻又痛徹心扉的感情，愛情在她的心目中，已經成爲一個可笑的名詞。

而現在………面對著ALEX，她竟然不自覺地心悸，心髒又開始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倣彿要跳出心腔一般的，雙頰禁不住地浮現出紅暈。

她不敢再奢望愛情，但ALEX讓她死寂的心重新跳動起來，這也是事實。

所以她需要ALEX的答案。那樣，她才知道，她是應該退一步，還是，勇敢地進一步。

囌羽沫觸不及防的問題，讓ALEX愣了愣，俊美的臉龐微昂，黑眸沉著，眡線穿透黑幕，依舊能準確無誤地落到她的身上。

嬌小的身軀有著不易察覺的輕顫，垂在兩側的雙手，無意識地攥成了拳頭，顯然，這個答案，對她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