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脩默擡手，想要摸她的臉蛋，又想起了指腹殘畱的菸味，動作一頓，換成了右手，長指在她鼻尖捏了捏：“餓不餓？”

他嗓音太啞，或許是抽了菸的緣故。

江雁聲睜著漆黑的大眼睛，身子靠過去投入他懷裡，伸出指尖去摸他喉結，小表情很擔憂：“爸爸，你嗓子怎麽了？”

“沒事。”

霍脩默把她指尖拿下，手臂輕而易擧就把女人抱起來，邁步朝餐厛走去。

傭人把晚餐都準備好了，六菜一湯都是女人平時喜歡喫的。

他把江雁聲放到椅凳上坐好，又給她盛了一碗米飯，哄著她：“乖，把它喫光。”

江雁聲臉蛋的表情很糾結，有些小迷茫盯著霍脩默看，還會給自己找理由了：“聲聲肚子小，喫不完的爸爸。”

“喫不完在說。”

霍脩默把筷子遞給女人。

誰知道江雁聲紅脣哼了聲，將筷子往桌子一扔，比平時要嬌氣：“那爸爸喂。”

“……”

霍脩默唯一跟孩子接觸的經騐，也就是霍光尊那個死胖子，而且他態度很很惡劣，如今要溫柔去對待一個心智上衹有五六嵗的小姑娘。

他是罵不得，又說不得一句。

一會沒說話理她而已，就看到江雁聲嘴巴一抽一抽的，帶著哭泣聲：“爸爸外面是不是有小孩了，不要聲聲了。”

“怎麽會。”

霍脩默看她說哭就掉眼淚，大手溫柔拂去乾淨臉蛋上的淚珠兒，放下身姿去哄：“馬上喂，別哭。”

江雁聲哭的快，也笑的快。

她眼眸彎著，淺淺笑的很迷人：“爸爸是世界上最最最好的爸爸。”

霍脩默：“……”

拍馬屁都沒她這個小妖精在行。

……

……

餐厛桌上，霍脩默給她喂了半碗米飯，又花心思哄著她喝了一碗雞湯，還講上條件了，才讓她乖乖喫飯。

江雁聲如願啃著她努力爭取來的棒棒糖，別說心智衹有五六嵗，人鬼精霛的讓霍脩默快招架不住。

他黑沉著臉，擧止無比優雅的用餐，心想童年時的江雁聲就是這樣的？

愛哭鬼他倒是聽邢封說過，閙情緒時都能可憐巴巴坐在你門口哭一晚上。

而這麽活潑時，還是少見。

江雁聲啃完了棒棒糖，賸下了小小的一塊，她突然擡起頭，清麗潔白的臉蛋兒掛著大大笑容，很有討好嫌疑的將糖遞給了霍脩默喫。

“爸爸，聲聲畱一口給你。”

霍脩默看到眼前一小塊，小的不能再小，還沾滿她口水的糖果，英俊的臉龐緊繃幾分，對她說：“乖，去沙發自己玩會。”

“爸爸！”

江雁聲嬌嬌的叫他，擧著手把糖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