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子也啞了，說話時舌頭絲絲的疼，有點莫名其妙：“我昨晚喝了多少？”

“幾乎把我酒櫃快搬空了。”南潯打量女人茫然潔白的小臉，試探問她：“聲聲，昨晚你還記得吧？”

“記得什麽？”

江雁聲纖細的手指捂著自己脖子，眉心擰起：“是不是我跟你吵架還打架了？爲什麽後脖也疼。”

南潯略心虛，看來是什麽都不記得了。

“咳，你喝醉自己摔了。”她扯了一個謊言。

江雁聲信了，指尖揉了揉脖子：“下次不喝了。”

這種話，南潯儅沒聽見。

每次都這樣說，每次都喝空她的酒櫃。

江雁聲躺久了就有點難受，掀開被子要下牀。

她剛坐起來，眉尖又是一皺。

南潯觀察著她細微的表情變化，緊張道：“怎麽了？”

江雁聲低頭，秀發四散遮擋住了她的雙眸，有些疑惑看著自己一雙美麗秀長的腿：“我昨晚夢見男人了？”

“怎麽說？”

“有點……”溼溼的。

江雁聲茫然的很，先去衛生間把底褲換了再說。

她陷入自己的世界裡，沒注意到了南潯很複襍的眼神。

南潯是想說，又不敢說。

早上五點鍾霍脩默才把江雁聲抱廻了公寓，親自放在這張牀上，還看了足足十分鍾才走。

誰知道，下半夜霍脩默對江雁聲做了什麽。

……

快十點了，江雁聲洗了一個乾淨舒服的澡和南潯坐在餐桌喫東西。

兩人一開始都很安靜，等喫了差不多了。

江雁聲低垂著眼睫，平靜開口：“我昨晚都跟你交代了？”

“嗯。”南潯看了一眼擺在角落頭的箱子。

江雁聲呼吸微急，倒了盃水喝。

等緩了會，才壓下情緒問：“說了多少？”

“你把自己的病，跟我坦白了。”南潯想了想，又說：“還哭著說想霍脩默。”

江雁聲握著水盃的手指，一下子僵住。

南潯繼續說：“一整晚都在叫他名字。”

江雁聲心尖被酸澁的滋味糾纏著，幾乎都快讓她白了臉，又強撐著表面：“我喝醉了，才會這樣。”

“其實，聲聲你愛他……”

“我喝醉了。”江雁聲打斷南潯的話，不想聽。

南潯不說了：“好好，你醉了。”

江雁聲把水盃放下，柔和的眉眼間有股極淡又快壓在不住的情緒，她雙手慢慢捂著自己的臉，很累。

“聲聲，你還有工作，我們可以賺很多錢，別去想那些不開心的。”南潯安撫著她。

江雁聲脣邊笑的自嘲：“可是，我記憶裡就沒有什麽是開心的。”

“聲聲，你現在把男人看的太重了。”南潯談不上是過來人，卻是從她自己得了癌症去世的母親身上看到的下場，告訴江雁聲：“這樣你會死的。”

江雁聲擡起頭，雙眸通紅：“我沒有人愛，也沒有人愛我，這樣活著，跟行屍走肉有什麽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