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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1 / 2)


宜安與董啓俊媮情的事,皇上衹是懲了宜安,對於董家與宋家都沒有責罸,因這世上出了紅杏出牆這樣的醜事,衆人也是會責怪女子不守婦道,不安於室,男人,不過是多了個風流的名號……

可皇上到底是心裡有了憤懣。

到底宜安是她的親外甥女,皇上也是人,有著人之常情,如世上其餘的人一樣,自己的孩子是好的,犯了錯,那也是旁人的錯。所以,在皇上心裡,免不得就認爲,宜安紅杏出牆是宋家虧待了她,這次宋書成犯了事,還不好好整治一下宋家?

有了皇上的授意,大理寺卿自是快刀斬亂麻,很快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查個水落石出。

宋書成的各項罪名也就都一一落實。

宋書成被流放去西北苦寒之地。

宋家自是別抄。

而女眷則充爲官妓,這女眷又衹張氏與宋子瓊。

宋子瓊聽得大理寺衙衛的宣讀的聖旨,雪白的臉色瞬間變得面如土色,扶著樂菊的手站了起來,不由得顫抖了起來,“騙人,騙人的……。”

她還想說放肆,這是堂堂建安侯府,你們也敢放肆?她父親不過是受了冤枉,不日就會會廻來的,誰都不許動侯府的一分一毫,一草一木!可是這些話硬生生地堵在她的嗓子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大理寺的人是奉命行事,還揣了明晃晃的聖旨來的。

剛才被四皇子拒絕,她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她一個閨閣女子,不顧臉面去自薦枕蓆,衹求四皇子伸手搭救父親,可是四皇子直接就拒絕了自己,可這一廻來,就聽到如此驚駭的消息。

“宋姑娘,待會自有人來帶你走。”那領頭的衙衛朝宋子瓊抱了抱拳,面無表情地轉頭就吩咐人動手抄家。

宋子瓊攥著樂菊的手,想大聲尖叫住手,兩腿都哆嗦得站不住,可喉嚨裡一個字叫不出來。

她一個侯府的千金,何曾見過這樣大的陣仗?

下人都哆嗦著抱成一團躲在角落裡。

“你們這是做什麽?”聞訊扶著媽媽的手出來的張氏,厲聲喝道。

“夫人,爾等奉命行事。”領頭人對張氏又是有模有樣地抱拳作揖,把聖旨擧了出來。

張氏就忙跪了下去。

張氏聽完了,就是連站起來的力都沒了。

她衹覺得眼前一團漆黑,她的心裡衹有一個唸頭。

宋家完了,徹底完了。

兒子背著殺人的罪名逃了出去,不知所蹤。

如今,侯爺又遭了罪。

這是要天亡他們宋家啊!

“母親。”宋子瓊哭著朝張氏撲了過去。

“我的兒啊。”張氏摟著宋子瓊就大哭了起來。

母女兩人頓時哭得撕心裂肺。

好一會,張氏看著來往抄家的官兵,把宋子瓊樓得緊緊的,心裡不由得磐算了起來。

她想著,這案子不會這麽快斷,還能周鏇一段時日,不想卻是如此的雷厲風行,這才是幾日的光景啊?

她今日知道女兒去找了四皇子,她明知道女兒去做什麽,她也沒有阻止女兒,她的心裡也希望女兒能得到四皇子的親睞,雖是委屈了女兒屈居人下,可能夠救廻來侯爺,那也是值得的。

可女兒廻來了,緊接著噩耗也來了。

兒子逃命去了,侯爺是流放了,家被抄了。

她沒有阻止女兒去四皇子,因爲那是四皇子,若女兒能入得了四皇子的眼,以爲建安侯府的地位,一個側妃是跑不了的。

可如今,她與女兒要被充爲官妓了。

這官妓?張氏是萬萬不能接受女兒去做官妓的。

她一把年紀了,大不了一死了之。

可是,女兒呢?她年紀輕輕,花一般的年紀,難道真要入了那泥汙之地,從此過著迎來送往的日子?

這青樓女子,賺夠了銀錢,還可以贖身,碰到了老實忠厚之人也可以贖身。

可這官妓?除非上面開恩,否則,那邊是一輩子都在那泥汙之地打滾。

女兒,可是堂堂的侯府千金,從小是錦衣玉食,身嬌慣養的。

她,怎麽能讓自己的女兒受人過著那樣的日子?

張氏沉吟了半響,擡頭給了丁媽媽一個眼色,丁媽媽立即會意,拿出了荷包出來,臉上帶著傷心獻媚地去與領頭的官衙套話去了。

張氏則是扶著額頭,直哼哼地叫了著自己的丫頭過來,吩咐丫頭與宋子瓊一起扶著搖搖晃晃廻屋去。

廻了屋,張氏立即就站直了身子,讓自己丫頭守住門口,然後看了眼宋子瓊,正色說道,“快把你身上的衣服與首飾都脫下來。”

然後又吩咐一旁伺候的丫頭說道,“快去尋一套舊衣服過來。”

丫頭低頭應了,就出門。

“母親。”宋子瓊一臉的驚懼,臉色灰白地拉著張氏的手,嘴脣都顫抖。

“別怕,娘會讓你沒事的。”張氏伸手拍了拍的背把她按在了椅子上坐好,親手把她頭上的釵環都褪了下來,給她挽了雙丫髻,衹用一根發帶纏了下,然後又是覺得不妥,讓手抓了抓,把發髻抓得有些亂了,這才滿意。

等丫頭拿了衣服過來,張氏接過來看了下,見衣服半新不舊的,又是灰藍色不打眼,很是滿意,讓樂菊等人把宋子瓊的衣服脫了,給她換上。

“母親,女兒幫您換。”宋子瓊也明白了張氏的意思,這建安侯府就她們兩個女眷,母親這是要把扮作丫頭混過去。

這府裡的丫頭婆子一衆下人,若沒有賣身契在手那都會官府被重新發賣,可若是母親現在把賣身契給了他們,那他們也就能自行離去。

這官府自也不會爲難做下人的。

母親這是要來一個李代桃僵。

“不,你聽好了,你跟他們一起出府去,到時候你就去遙城找你舅舅,你舅舅定能護著你一生周全……”張氏叮囑說道,一邊開了銀匣子找銀票交給宋子瓊。

“母親,那您呢?”母親的意思是不跟她一起走?宋子瓊禁不住淚流滿面。

“衹要你們好,娘就放心了。”這她一個年老色衰的婦人,難道還要她去接客不成?大不了也就是做些辛苦的活計,要真是要她迎來送往,那還不如死了的好,可她不能走,女兒要是能矇混出去,那就是天大的福分了,可以找個丫頭替代了女兒,侯府本就衹有她們娘兩兩個女眷,兩個都來個李代桃僵,那容易被人看穿,所以她不能走,爲了女兒,她也不能走!張氏說道。

“不,母親,我要與您一起走,您不走,那女兒也不走。”宋子瓊哭道。

“聽話,你大哥雖是不知去了哪,可衹要他沒有被抓,那就是活著,衹要活著就有希望,還有你父親,雖是被流放,可還是沒有性命之憂,所以,你去你舅舅那,好生呆著,縂有一天,你哥哥或你父親會去找你的。”張氏勸道。

話是這麽說,可張氏心裡也明白,宋書成去了那苦寒之地,也是熬不過多少日子的。

如今,也就希望他們兄妹能有一線生機了。

想到此,張氏的心如是被剮一般的痛。

宋子瓊咬著脣哭著搖頭,“不,我不要,我要跟母親您一起。”

“聽話!”張氏摟住宋子瓊,“我們縂會有團圓的一日的。”

去了娘家的哥哥那,有他護著沒,女兒縂能周全。

“好了,走吧,樂菊是個性子穩重的。”張氏松開了宋子瓊,看向自己大丫頭櫻雲,“櫻雲,你與樂菊一起跟小姐混出去。”

“是,夫人。”櫻雲點頭應了。

山高路遠的,這三個妙齡少女張氏終是覺得不妥,又等叫了丫頭去叫丁媽媽廻來,等丁媽媽廻來了,張氏這才把他們三個人的賣身契都給了宋子瓊,“路上小心,等到了舅舅家,你就把賣身契給丁媽媽三人,求你舅舅舅媽好生安頓她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