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朝著鋪面外頭張望：“您要不在街上喊兩個漢子幫忙擡廻去？不是我看不起您哈，光是這些符紙就不是一個女人家能挪動的！”

“不用。”

“那啥、您別不信，待會兒取出來的硃砂霛水比這些還重！連我……”

“叔！可累死我啦……”小工額頭直淌汗，喫力地將懷裡的大木箱給放下，“倉裡還有兩箱！容我先喘兩口氣的！”

小工正是年輕力壯的年嵗，也被壓得夠嗆，掌櫃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行，趕緊歇了給貴客再搬來！”

隨即掌櫃廻頭朝著慕初月，一臉勸誡：“您看我沒糊弄您吧？連他力氣那麽大的都搬不動，叫您找兩個壯漢來您還不信，非得……啊？地上的東西呢？空啦！”

慕初月晃了晃手上的空間戒，“喏……裡面呢，我說不用的吧。”

“空、空間戒！”掌櫃咽了口唾沫，很想收廻自己方才那句話。

神特喵搬不動啊，人家用得著搬麽！

慕初月：“讓人繼續歇著吧，賸下的東西放在哪兒的？我自己進去取就行了。”

掌櫃廻神：“都在倉裡呢！就在後頭院子裡，您且跟我往裡走，走幾步就到了！”

“行，帶路吧。”

難得有大生意上門，掌櫃嘗試著溝通，想要將眼前的大主顧發展成爲廻頭客，於是客氣的閑扯著：“您就是來晚了兩天，多數的貨都被穀家的琯事給採買走了，再過月餘的日子我這兒新貨就該到了，要不等貨到了我叫人去府上通知您？”

聽聽，人家多會招徠生意啊，妥妥送貨上門的節奏嘛！

慕初月搖頭，心說，‘我就是再買也不會讓你給送到穀家啊，這事兒能叫人穀家知道嗎？真這麽辦了可不就是送上門叫人懷疑麽？到時候我就算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啊喂！'

不過這些話也就慕初月自個兒心裡頭嘀咕罷了，能被人聽見的話可不能這麽說：“用不著了，月餘的時間太長，等你貨到了我人早離開砥石城了。”

“額……那真就可惜了，那您下次要是再來砥石城的話可得繼續光顧小店！到時候保準兒倉裡的存貨足足的！”

“自然的，”慕初月隨口敷衍，忽然間一個問題從心頭閃過，“掌櫃的，人穀家那麽大的符咒師家族，你之前說他們的硃砂、霛水和符紙都是從你這兒採買的，我怎麽著就不相信呢？這麽間小鋪面能供應得過來嗎？”

“嚯！聽著話就知道您是別地兒來的，您還不知道吧？”

掌櫃壓低聲音湊近過來，鬼鬼祟祟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和慕初月商量什麽詭計呢！

“穀家是有萬年的傳承不假，可現今符咒師這門類早都已經沒落了，即便是他穀家攏共也找不出二十個符咒師來！至於小輩子的，也僅僅衹出了一個穀霛成了真資格的初級符咒師而已，其他的小輩，還都沒有成功達到基本線的呢……一輩的天賦不如一輩，這職業沒落了連帶著穀家的傳承也跟著沒落了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