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心情由谁掌控
第863章 心情由谁掌控
蔡长亭累了一夜，应该很疲倦的。</p> 可是他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睡意。</p> 他盯着高高的屋顶，日间阳光从瓦缝隙里透进来，落在他的脸上。</p> 他望着那光束，心思不知飘向了哪里。</p> 眼前是光景，慢慢重合成了一个人的脸。</p> 而后，他就听到了脚步声。</p> 脚步声刚落下第一声时，蔡长亭的心一缩，然而他的心很快就静了下来，毫无波澜，他知道来者是谁。</p> 是阿蘅。</p> 蔡长亭坐了起来。</p> “长亭！”阿蘅直接到了他的卧房。</p> 蔡长亭没有下床，也没有拉开窗帘，只是捻亮了床头的灯。</p> 光线很淡，屋子里影影绰绰的。</p> 阿蘅一下子就撕开了窗帘，阳光铺天盖地，有点刺眼。</p> 蔡长亭闭了一会儿眼睛，这才慢慢睁开。</p> 阿蘅逆光，她的面容只有淡淡轮廓，蔡长亭倏然痴痴望着她。</p> 他素来温柔、英俊，是一位彬彬有礼的君子，此刻他看阿蘅的目光，却带着贪婪，像个饿极了的人瞧见了美味。</p> 他的痴迷中，带着一种狠戾，似势在必得。</p> 阿蘅看明白了，心中满腹的怒火，竟无影无踪。</p> 她的心，鼓鼓乱跳起来。</p> 蔡长亭有种野兽夺食的神色，反而让阿蘅心乱如麻，她问蔡长亭：“你昨晚去了哪里？你这次办事，提前了十二天回来，额娘很担心，你却不亲自到家。”</p> 这次的事，蔡长亭办得很快。</p> 他好像迫不及待想要办完，然后回到太原府。</p> 这样仓促，平野夫人怕没做干净，心中忐忑，频繁派人去问蔡长亭何时回府。</p> 不成想，平野夫人等到了凌晨两点。</p> 平野夫人在等，阿蘅也在等。</p> 一夜的失望，让阿蘅气急败坏。她知道蔡长亭要休息，却不管不顾冲了过来。</p> “我心情不好，去射击场放松了一下，却不小心打了一夜的枪。”蔡长亭笑笑，恢复了从前的神色。</p> 他再也没有露出那等痴迷和贪婪。</p> 阿蘅却是一愣：“为何心情不好？”</p> “心情不受我自己控制，若是我能掌控它，我也不想它不好。”蔡长亭叹了口气。</p> 阿蘅却追问：“发生了什么事吗？”</p> “死了几个人。”蔡长亭说。</p> 死亡不是常见的吗？</p> 哪一条的帝王路，不是由枯骨铺就？</p> 阿蘅觉得问不出自己想要的，就不再多问了，对蔡长亭道：“是不是一夜未睡？吃点东西吧，吃饱了好好睡一觉。”</p> 蔡长亭点头说好。</p> 阿蘅吩咐佣人端了早点进来。</p> 热腾腾的早餐上桌，在夏末的清晨，并不能让人胃口大开。</p> 原本就热，吃了这些更热了。</p> 蔡长亭对食物兴致乏乏。</p> 阿蘅也不太想吃，用雕花银勺一下下挖着碗里的米粥。</p> 她和蔡长亭闲聊，说起了最近几天的安排。</p> “额娘和叶督军又提到了联盟的事，这次叶督军答应娶我了。”阿蘅道。</p> 她说起这件事，态度平淡极了，毫无姑娘家嫁人前的娇羞或者忐忑。</p> 她冷漠得不像是说自己的事。</p> “谈拢了吗？”蔡长亭问。</p> “还没有。额娘想要大肆操办，叶督军不同意。”阿蘅道，“他说续弦而已，没必要弄得天下皆知。”</p> “他还是在犹豫。”蔡长亭放下了勺子。</p> 阿蘅点点头。</p> 她在等蔡长亭问她什么。</p> 然而，等了半晌，却见蔡长亭走神了，并未问起阿蘅想让他问的事。</p> 走神只是一瞬，蔡长亭继续道：“需得尽快把这件事落实。”</p> “额娘也这样说。”阿蘅道。</p> 她叹了口气。</p> 蔡长亭终于问了阿蘅最想让他问的问题：“你后悔吗？”</p> 后悔？</p> 不，阿蘅并不后悔，她心中是向往叶督军那样成熟稳重的男人的。只是，这场婚姻注定不会长久，阿蘅也懒得投入感情，故而懒散极了。</p> “没什么后悔的，这是我的路。这条路，你们原本想让阿蔷替我走，可到头来还是我自己走。”阿蘅道。</p> 蔡长亭不言语。</p> 阿蘅也慢慢舀了一勺米粥喝。</p> 米粥还是有点烫，入腹温热，养胃顺肠。</p> 阿蘅心中总感觉缺少点什么。</p> 她想了很久，直到一个念头浮上来，她才知道自己缺少什么。</p> 她问蔡长亭：“长亭，你跟几个女人睡过？”</p> 蔡长亭呛了下。</p> 他半晌才把口中的米粥全部咽下。</p> “说呀，睡过几个？”阿蘅问。</p> 蔡长亭道：“没有。”</p> 阿蘅有点惊讶，不过也是意料之中。</p> “那你亲吻过女孩子的唇吗？”阿蘅又问。</p> 蔡长亭仍是摇摇头：“没有。”</p> 阿蘅就站起来，走到了他身边，捧起了他的脸。</p> 她微微俯身。</p> 蔡长亭略微将头一偏。</p> 阿蘅愣住，尴尬似潮水般涌上来，她难堪立在那里，进退不得。</p> 蔡长亭也站起身。</p> “阿蘅，你先回去吧，我想睡一会儿，下午还要跟夫人回禀事务。”蔡长亭道。</p> 阿蘅不发一言，快步出了屋子。</p> 蔡长亭看着她的背影，沉默良久。很多压抑在他心中的情绪，更加沉重了。</p> 他打了个电话。</p> 接电话的是顾轻舟。</p> “阿蔷，我回来了，准备上午的课。”蔡长亭道。</p> 顾轻舟的声音里，透出几分惊讶：“你今天就回来了？不是有半个月吗？”</p> “你有事？”</p> “对啊，夫人说了休息半个月，所以我做了其他安排。”顾轻舟道。</p> “没有其他安排。”蔡长亭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意，脸上却是毫无表情，“请你过来。”</p> 顾轻舟倒也没抬杠，道：“好，这就来。”</p> 她挂了电话，就打给叶妩。</p> 她今天约了叶妩，去孤儿院看望子寅和丑辛姐弟俩。</p> 不成想，蔡长亭突然回来了。</p> 顾轻舟昨晚都没有听到他要回来的消息。</p> “你不去？”叶妩挺失望的。</p> “蔡长亭回来了嘛?br />
蔡长亭累了一夜，应该很疲倦的。</p> 可是他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睡意。</p> 他盯着高高的屋顶，日间阳光从瓦缝隙里透进来，落在他的脸上。</p> 他望着那光束，心思不知飘向了哪里。</p> 眼前是光景，慢慢重合成了一个人的脸。</p> 而后，他就听到了脚步声。</p> 脚步声刚落下第一声时，蔡长亭的心一缩，然而他的心很快就静了下来，毫无波澜，他知道来者是谁。</p> 是阿蘅。</p> 蔡长亭坐了起来。</p> “长亭！”阿蘅直接到了他的卧房。</p> 蔡长亭没有下床，也没有拉开窗帘，只是捻亮了床头的灯。</p> 光线很淡，屋子里影影绰绰的。</p> 阿蘅一下子就撕开了窗帘，阳光铺天盖地，有点刺眼。</p> 蔡长亭闭了一会儿眼睛，这才慢慢睁开。</p> 阿蘅逆光，她的面容只有淡淡轮廓，蔡长亭倏然痴痴望着她。</p> 他素来温柔、英俊，是一位彬彬有礼的君子，此刻他看阿蘅的目光，却带着贪婪，像个饿极了的人瞧见了美味。</p> 他的痴迷中，带着一种狠戾，似势在必得。</p> 阿蘅看明白了，心中满腹的怒火，竟无影无踪。</p> 她的心，鼓鼓乱跳起来。</p> 蔡长亭有种野兽夺食的神色，反而让阿蘅心乱如麻，她问蔡长亭：“你昨晚去了哪里？你这次办事，提前了十二天回来，额娘很担心，你却不亲自到家。”</p> 这次的事，蔡长亭办得很快。</p> 他好像迫不及待想要办完，然后回到太原府。</p> 这样仓促，平野夫人怕没做干净，心中忐忑，频繁派人去问蔡长亭何时回府。</p> 不成想，平野夫人等到了凌晨两点。</p> 平野夫人在等，阿蘅也在等。</p> 一夜的失望，让阿蘅气急败坏。她知道蔡长亭要休息，却不管不顾冲了过来。</p> “我心情不好，去射击场放松了一下，却不小心打了一夜的枪。”蔡长亭笑笑，恢复了从前的神色。</p> 他再也没有露出那等痴迷和贪婪。</p> 阿蘅却是一愣：“为何心情不好？”</p> “心情不受我自己控制，若是我能掌控它，我也不想它不好。”蔡长亭叹了口气。</p> 阿蘅却追问：“发生了什么事吗？”</p> “死了几个人。”蔡长亭说。</p> 死亡不是常见的吗？</p> 哪一条的帝王路，不是由枯骨铺就？</p> 阿蘅觉得问不出自己想要的，就不再多问了，对蔡长亭道：“是不是一夜未睡？吃点东西吧，吃饱了好好睡一觉。”</p> 蔡长亭点头说好。</p> 阿蘅吩咐佣人端了早点进来。</p> 热腾腾的早餐上桌，在夏末的清晨，并不能让人胃口大开。</p> 原本就热，吃了这些更热了。</p> 蔡长亭对食物兴致乏乏。</p> 阿蘅也不太想吃，用雕花银勺一下下挖着碗里的米粥。</p> 她和蔡长亭闲聊，说起了最近几天的安排。</p> “额娘和叶督军又提到了联盟的事，这次叶督军答应娶我了。”阿蘅道。</p> 她说起这件事，态度平淡极了，毫无姑娘家嫁人前的娇羞或者忐忑。</p> 她冷漠得不像是说自己的事。</p> “谈拢了吗？”蔡长亭问。</p> “还没有。额娘想要大肆操办，叶督军不同意。”阿蘅道，“他说续弦而已，没必要弄得天下皆知。”</p> “他还是在犹豫。”蔡长亭放下了勺子。</p> 阿蘅点点头。</p> 她在等蔡长亭问她什么。</p> 然而，等了半晌，却见蔡长亭走神了，并未问起阿蘅想让他问的事。</p> 走神只是一瞬，蔡长亭继续道：“需得尽快把这件事落实。”</p> “额娘也这样说。”阿蘅道。</p> 她叹了口气。</p> 蔡长亭终于问了阿蘅最想让他问的问题：“你后悔吗？”</p> 后悔？</p> 不，阿蘅并不后悔，她心中是向往叶督军那样成熟稳重的男人的。只是，这场婚姻注定不会长久，阿蘅也懒得投入感情，故而懒散极了。</p> “没什么后悔的，这是我的路。这条路，你们原本想让阿蔷替我走，可到头来还是我自己走。”阿蘅道。</p> 蔡长亭不言语。</p> 阿蘅也慢慢舀了一勺米粥喝。</p> 米粥还是有点烫，入腹温热，养胃顺肠。</p> 阿蘅心中总感觉缺少点什么。</p> 她想了很久，直到一个念头浮上来，她才知道自己缺少什么。</p> 她问蔡长亭：“长亭，你跟几个女人睡过？”</p> 蔡长亭呛了下。</p> 他半晌才把口中的米粥全部咽下。</p> “说呀，睡过几个？”阿蘅问。</p> 蔡长亭道：“没有。”</p> 阿蘅有点惊讶，不过也是意料之中。</p> “那你亲吻过女孩子的唇吗？”阿蘅又问。</p> 蔡长亭仍是摇摇头：“没有。”</p> 阿蘅就站起来，走到了他身边，捧起了他的脸。</p> 她微微俯身。</p> 蔡长亭略微将头一偏。</p> 阿蘅愣住，尴尬似潮水般涌上来，她难堪立在那里，进退不得。</p> 蔡长亭也站起身。</p> “阿蘅，你先回去吧，我想睡一会儿，下午还要跟夫人回禀事务。”蔡长亭道。</p> 阿蘅不发一言，快步出了屋子。</p> 蔡长亭看着她的背影，沉默良久。很多压抑在他心中的情绪，更加沉重了。</p> 他打了个电话。</p> 接电话的是顾轻舟。</p> “阿蔷，我回来了，准备上午的课。”蔡长亭道。</p> 顾轻舟的声音里，透出几分惊讶：“你今天就回来了？不是有半个月吗？”</p> “你有事？”</p> “对啊，夫人说了休息半个月，所以我做了其他安排。”顾轻舟道。</p> “没有其他安排。”蔡长亭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意，脸上却是毫无表情，“请你过来。”</p> 顾轻舟倒也没抬杠，道：“好，这就来。”</p> 她挂了电话，就打给叶妩。</p> 她今天约了叶妩，去孤儿院看望子寅和丑辛姐弟俩。</p> 不成想，蔡长亭突然回来了。</p> 顾轻舟昨晚都没有听到他要回来的消息。</p> “你不去？”叶妩挺失望的。</p> “蔡长亭回来了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