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這麽大了。”

幾乎是歎息一樣的聲音，聽起來透著幾分蒼老，還有幾分耳熟。

穆影笙在腦子裡，她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可是楚慕寒已經聽出來了，他的眼中有一閃而過的震驚。

震驚過後，卻沒有急著行動。

“你誰啊？”

江妍的聲音傳來，恐懼中還透著幾分不耐：“你出去啊。這是我媽的病房，你進來乾嘛？”

“你媽，她怎麽樣了？”

若有似無的歎息聲，穆影笙這一次聽出來了。這個聲音，她今天白天的時候還剛剛聽過。

不是楚陽，不是楚家第二代六兄弟裡面的任何一個。竟然是楚正元？

怎麽可能是他？

楚正元？他都多大年紀了？

可是——

她忍不住就去看楚慕寒，他隂沉著一張臉，之前覺得不對勁的地方，這會全部都能聯系上了。

楚正元？竟然是楚正元。

之前他們每次去懷疑，去推測，都沒有想過，那個人會是楚家上一代的人。

他們每次看到資料，想的都是這些人有可能是楚家幾個兄弟之一。可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不是楚家的那幾個兄弟。而是楚學民的兄弟？

怎麽會這樣？

“她怎麽樣關你什麽事？你出去。”

江妍的聲音又一次傳來：“你再不出去，我報警了。不，不用報警，這就是軍區毉院，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那個聲音，楚正元的聲音長長的一歎。

“我不光知道這裡是軍區毉院，我還知道，外面有人在守著，最多五分鍾，他們就會沖進來。把我抓起來。”

“你在說什麽？你要是有病就去治，我這裡不歡迎你。”

“我是你爸爸。”

“……”

這一聲一落，穆影笙終於忍不住，一把推開了門。事實上，她在聽到楚正元說過五分鍾會有人進來把他抓起來的時候就忍不住了。

楚正元看到他們，一點也不意外。他像是早就發現了一樣。

江妍看到穆影笙他們倒是震驚了一下。整個病房這會的氣氛十分詭異。

厲衍看著楚正元，他在這一瞬間終於想起來一件事情。一件他一直沒有懷疑，卻一直覺得不對勁的事了。

他們沒有去查楚正元，就是最大的失誤。

衹是因爲時間點對不上，他們從來沒有往上一代人去想。他們甚至懷疑過楚陽，可是唯獨沒有懷疑過，地位跟名聲都衹比楚學民差一點的楚正元。

“你們來了？”楚正元看著厲衍幾個，眼中帶著幾分了然：“你們早就知道了我會來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