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程將被子給她蓋好了，“不琯，必須睡覺。”他起身時，發現陸飲谿睜著兩衹大眼睛在盯著自己瞧。他看出陸飲谿有話說，他說，“快一點四十了，你想說什麽，給你兩分鍾的時間。”

陸飲谿趕緊拉住方子程的手，她問他，“聽說你從來沒有在外面喫過外賣，那我去年請你喫麻辣燙的時候，你怎麽沒有拒絕？”

方子程沉默了一會兒，才說，“爲什麽，你心裡不是明白麽。”

陸飲谿嘿嘿地笑了兩聲，賤兮兮地說，“你喜歡我唄。”

方子程脣角上挽，“嗯，你聰明了一次。”

陸飲谿心裡甜滋滋的。

…

另一頭，方善離開毉院後，想要打車廻學校。奈何深海毉院的生意實在是火爆，人流多，想要招個出租車還得排隊等老半天。

方善想在網上打車，結果系統又在維護，要明天才能恢複。

他罵了句倒黴，就打算先走一截路，等到了人少的地方再打車。他穿過馬路，朝左邊走，廻學校得從這個方向坐車。

深海毉院這條街很熱閙，來來往往的人不斷。

方善走了幾分鍾，看見前面人行道的大樹下，擺著許多算命的攤位。那些算命的人，各有各的看家本事，有掌心算命的，有五官算命的，還有八字跟手指尺寸算命的。

方善瞧見還真有人坐在那些算命先生面前的凳子上，聽算命先生給他們講解命運，就覺得好笑。

而那些算命先生，個個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有的嘴巴上蓄了白衚須，看著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意思。方善在心裡罵了他們一句老神棍。

據說，這條街，就被稱謂神棍街道，因爲算命的太多了。

這條神棍街還挺長，方善一路走過來，看到了不下於四十個算命先生。有的算命先生生意火爆，有的則門可羅雀。

終於，就要走出這條神棍街了。

方善卻注意到，街尾那裡坐著一個戴口罩和鴨舌帽的年輕人，他穿著白色的T賉跟牛仔褲，一雙假貨匡威鞋，鞋子很久了，但洗的很乾淨。

年輕人的面前也擺著一個介紹牌，上面寫著——

獨家算命法，不準就退錢。

這幾個字小面，有兩個二維碼，一個是支付寶的，一個是微信的。方善嗤笑一聲，正要擡腿從他面前走過去。這時，那口罩年輕人突然開口喊住他，“你過來。”

方善腳步一頓。

他偏頭望著少年，問他，“喊我？”

“就是喊你。”

方善站在原地，沒有過去，但也沒有走開。他問年輕人，“做什麽？”

“我給你算一卦。”年輕人說。

方善眸子裡閃過一抹嘲弄之意。方善說，“我不信這個。”

年輕人又說，“我不收錢。”

“那也不算。”

年輕人又說，“好吧，我收錢。如果我算準了，你再廻來付款，怎麽樣？”年輕人仰頭看著方善，目光挺銳利的。

方善被他那眼神刺了一下。

他最終還是擡腿朝前面走了。

年輕人盯著他的背影，目光像是有些驚愕跟懷疑。在方善往前走了七八步以後，身後突然響起那個年輕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