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裡，衹有吳側妃和丁側妃生的幾個孩子，何曾有過她？曾經的她，衹是令他丟臉的存在而已。

衹是不知，已經不是她的葉瑾如今做了皇後，葉乘風有沒有後悔曾經那樣對待她？

“你叫祁瑾？”

蕭玉衍開口，將祁瑾的思緒拉廻。

“嗯。”

蕭玉衍與她隔了兩個人的距離坐下來，淡淡的眉眼掩住了一切繙湧的情緒：“我叫陸正衍。”

祁瑾恍了神：“衍……”

蕭玉衍溫潤一笑：“我應該比你大，你可以喊我……衍哥哥！”

祁瑾猛得站起來：“陸公子，請……”她想說，他配不上這個稱呼，可又想到陸公子還給過她一個雞腿，也未曾冒犯過她，是她太敏感了，柺了話頭，說道：“我們不熟，陸公子。”

蕭玉衍溫笑著點點頭：“坐，我可以叫你小瑾嗎？”

剛坐下的祁瑾，手猛得攥緊了衣角：“你叫我祁姑娘或祁瑾就好。”

蕭玉衍望著潺潺的谿水，悠悠說道：“以前，我有個……好妹妹，她的名字裡也有個瑾字。”

祁瑾靜靜望著他，原來，是因爲都有瑾字，所以他剛才才讓她叫哥哥啊，心裡有些莫名的悵然與酸楚。

“我那個妹妹，因爲某些原因，從小女扮男裝，卻衹在我面前穿裙子。”

祁瑾猛得瞪大了眼睛，他的妹妹，跟她……好像……

蕭玉衍沒看她，依舊望著谿流，聲音淡而悠遠，似在懷唸什麽：“她喜歡紅豆餅、紅豆糕，每天都帶給我喫，她以爲我很喜歡喫……”

祁瑾心一緊：“你不喜歡嗎？可剛才你將餅喫完了，而且……，她不是你妹妹嗎？爲什麽說每天都帶給你？你們不住一起？”

蕭玉衍隨手撿起一塊小石子，扔入谿流中，濺起小小的水花，沉了下去。

“不是親妹妹，是偶然間認識的。其實，我和她已山盟海誓，我非她不娶、她非我不嫁，衹是後來……”

“後來怎麽了？”

蕭玉衍幽幽歎了一聲：“後來……世事無常，一兩句也說不清。紅豆餅是她喜歡喫的，所以我才喫。”

“哦！”

蕭玉衍望向她：“那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日子，就在這座山上，她每天陪我挖草葯，而我烤野兔給她喫。

山上那座木屋，是我和師父蓋的，這麽多年了，木屋依舊在，人已不知何処去。”

祁瑾呼吸急促起來，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望著他：“衍……衍哥哥？”

蕭玉衍站起，向她伸出如玉般的手：“小瑾！”

祁瑾的淚猛得湧了出來，卻毫不猶豫地將手伸給他：“你真的……是衍哥哥？”

蕭玉衍將她拉起，拉至身邊，溫柔地爲她拭去眼淚：“小瑾，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祁瑾大哭出聲，眼睛卻不肯眨：“這是做夢，這一定是做夢吧？衍哥哥，你在哪兒，會不會我一醒來，你就不見了，嗚嗚……”

蕭玉衍將她擁入懷中，女孩衹到他的肩，溫柔地撫著她的長發：“小瑾，不會，我再也不會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