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司夜淡淡地道：“我不稀罕。”

一句話將婧兒噎在了那裡，她頓了半晌，又怒道：“公主府可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你既然已經進入了公主府做了車夫，又豈能這麽散漫自由……”

“公主那日召在下進宮前，曾經說公主府去畱隨意，怎麽？這麽快就不作數了？”龍司夜俊臉也冷了下來。

婧兒：“……”

雅公主也窒了一窒，她冷冷地道：“你以爲本宮有多稀罕你麽？不過就是一下等飛陞者而已！你願意走便走，本宮不會阻攔你。不過，連我公主府都無法容下你，你以爲其他地方還敢收你麽？”

她目光落在明朗身上：“明朗，把他記在隱者單上，就說是被我公主府棄用的，哪個敢用他就是和我公主府過不去！”

她這一番話等於鎖死了龍司夜在上界的所有退路，不是一般的狠辣。

龍司夜卻是処變不驚，淡淡地道：“我不會去任何人府上做事。我跟她——”

他站在了顧惜玖的身邊。

顧惜玖心中微微一動，倒沒想到龍司夜就算失憶，也能對她如此信任。

雅公主卻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俏臉微微漲紅：“她？她算什麽？不過是下界來的未羽化聖尊罷了！你跟她有什麽大出息？難道你還想跟著她再廻下界？”

“那又有何不可？”龍司夜一句話堵死了她。

雅公主手指微握，怎麽也沒想到這個男人也會有如此犀利的時候。

明明——明明她才看到他時，他是很木訥的，其他人上來後都是東瞧西看，滿臉喜色，唯有他繃著一張俊臉，臉上神情似悲似傷似茫然，不像是自己想要飛陞上來的，倒像是被人一腳踢上來的！

上來後別人和他說話，說十句他應不了一句，還常常詞不達意，被人稱爲木頭。

雅公主也是看在他功夫不錯，顔值又高的份上，才把他招到自己府上做馬夫。

在她府中這些日子，他也像沒嘴的葫蘆一樣，幾乎是不開口的，被欺負了也不反抗，這才讓婧兒對他這麽呼來喝去的……

卻原來他一點也不傻！

龍司夜顔值高，就算在這上界，那也是佼佼者，此刻他臉上木訥之色盡去，整個人如同一塊擦掉灰塵的美玉，站在那裡也自有一種風度。

她忽然有點後悔起來，有些不捨，她看看顧惜玖再看看龍司夜，忽然冷笑一聲：“你確定相信她？這個人從上來後就一直這麽藏頭露尾的，連臉也不敢露，說不定壓根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仇家……”

龍司夜淡淡地道：“我相信她。”

畢竟和顧惜玖糾纏了兩世，他現在就算不認得她，也莫名相信她，潛意識中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這麽藏頭露尾的，連面具也不敢摘，你再看看她穿的這袍子，連身材也顯不出來。這種打扮的人十有八九醜的不能見人，這樣的人你跟著有何出息？難道是想做她的面首？”婧兒說話開始沒了遮攔。

她剛才在顧惜玖手底下喫了大虧，此刻趁機用言語大肆攻擊她。

顧惜玖尚沒說什麽，遠処忽然傳來一聲清冷聲音：“雅兒，你這個侍女需要掌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