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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清平嵗月(43)(2 / 2)

說的像是他本在密室裡一樣。

四爺沒說話,金匡這才問:“這麽急……有事?”

“我大嫂……在行宮附近出現了。”他平鋪直敘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金匡正倒茶呢,才半盃就放下了茶壺,“隨她去吧!許時忠衹要不趕盡殺絕,喒們跟她還牽扯著瑞哥兒呢。你大哥你姪兒等閑都不出門……這些事,你不說,他們也無從知道。就這麽著吧!”

我要衹爲說私事,何必等到現在?

顧左右而言他,一點坦誠的意思也沒有。四爺徹底的沒有再說話的欲望,他起身的時候再提醒了一句:“有句話叫做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又有句話說,天時地利人和。所以啊,這人謀事想百分百的成功,衹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順應天時。您飽讀詩書,何爲天時,您自然比誰都明白。”

金匡靠在椅背上,也說了一句話:“你知道……子不肖父是何種感覺嗎?老四……你叫爲父心涼啊!”

四爺廻頭看他:“……人活著,爲列祖列宗,爲子孫後代。可您活著……說是爲列祖列宗吧……往上倒騰幾代,真追朔到了大秦的開國帝王身上,他要是知道他的子孫後代都乾了些什麽,他羞也羞死了。您做的是他希望的?說您是爲了子孫後代?可您的兒子就站在眼前,一次兩次三次告訴你,想要的是什麽,可你願意給我們想要的嗎?父親……收手吧!非得叫父子站在對立面上,才算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金匡沒有廻答,四爺也沒等他廻答。這是他最後一次勸說了。實在不聽……實在不聽,那麽……他也許是該病幾年了……

對四爺來說,頂了人家的兒子,要對人家的父親出手,從心理上來說,這個障礙還是不小的。

林雨桐特別理解他這種感覺,就低聲道:“或許,不該那麽著急。英姐兒明顯是有問題,這丫頭親近太太,卻不親近老爺……你說,這是爲什麽?”

嫡親的外祖父母,何以差別這麽大?

還有,英姐兒跟瓊姐兒琳姐兒更親近,甚至還出手幫了瓊姐兒。可對璿姐兒表面熱情之下,其實平淡的很。對於文嵐兒,不知道爲何,更多的則是一種隱隱的幾乎是要藏不住的敵意。

同在一個屋簷下,身份差不多的人,爲何情感傾向這麽明顯呢?

而對金匡,她又是想乾什麽呢?

好吧!

四爺看桐桐,“這次是我焦躁了。”這段時間衹知道忙這些狗屁倒灶的事,陪她的時間反而更少了,“明兒沒事……出去轉轉。”

這個京城,還是比較陌生的。

林雨桐歡天喜地的應了,吹了燈睡覺!

這邊的燈熄了,可外院書房的燈,整晚都亮著。

金匡一晚上都在想著一句話:父子對立!

父子對立……其實,父子可以不對立的!爲父可以不爲帝,衹要子孫能恢複祖上的榮耀也行。老四最不想走這一步,可架不住有人希望他走這一步呢。

他緩緩的放下手裡的刻刀,然後倒在榻上踡縮成一團睡著了。

早上起來喫了飯,林雨桐收拾齊整,準備跟四爺去逛逛。天大的事情,日子得過。林雨桐還說,“開了春,有幾家賞花會,我去再看看,琨哥兒的婚事是得趕緊操辦了。”

四爺一邊應著,一邊選了一衹桃花簪給桐桐插上,拉了她起身,就要出門。

誰知道四郎此時急匆匆的跑進來:“爹!娘!信!”

誰給的信?

四郎搖頭,“是個乞兒給門房的,我剛好再門房,就接了,也問了,人家衹說是個小姑子給他的……別的一概不知。”

四爺伸手要接,林雨桐先給攔了,“我來!”

她接過來親自拆開,信裡衹一頁信紙,紙上衹一行字——滙慈菴了緣。

“滙慈菴?”林雨桐的記憶裡還真有這個菴堂,“了緣?”

是主持師父吧?

這是叫自己去此地見此人,還是有旁的什麽意思?

將信紙抖了再抖,裡面也沒掉落下別的東西來。

得!逛街的計劃直接取消,得先去滙慈菴會一會這個了緣。

“我送你過去。”四爺照舊拉著桐桐往出走。菴堂裡一般不招待男客,去了也進不了門,“我在外面轉轉……”

有那個邪門的石頭,叫桐桐跟以前那樣隨便的浪,他還真就不放心。

行吧!那喒就出城。

城外滙慈菴,還不到菴堂的門口,就見那裡遠遠的站著一個人。這人……林雨桐的印象裡有過:“了緣?”

“了緣見過四奶奶。”這中年姑子見禮,聲音帶著沙啞,“四奶奶,冒昧去請,衹爲請您來見一位故人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