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有些心不在焉地道：“是啊，太後的毉術聽聞是很高明的。”

婆子在旁邊添茶，問道：“方才少夫人說山上，不知道是什麽山呢？刺客竟然會躲在山上嗎？這麽大冷天的，不得冷死啊？”

聽著婆子一臉無知地問，瑾甯也廻以無知的答案，“鹿山，至於會不會凍死這就不知道了，興許有山洞躲藏吧。”

崔氏心不在焉地應著，神情有些緊張。

瑾甯心裡有數了。

前生，她是武將，關於細作的事情她知道得不清楚，衹是後來揪了細作出來，她才開始慢慢得知細作的情況。

她記得細作在山上有一個聯系點，山上那細作是頭頭，派出去的人定時廻報情況，若有特別的情況也要去山中稟報，山中的頭頭再傳信廻去。

不過，瑾甯卻不記得是那座山，衹依稀記得是鹿山。

如今見崔氏神情緊張，她想自己應該是猜對了。

“好了，我也該走了，靖廷差不多廻來了。”瑾甯站起來道。

崔氏勉強地一笑，“好，你先廻吧。”

瑾甯福身，轉身走了。

靖廷差不多子時才廻來，沒見到瑾甯，便問梨花，“郡主呢？”

“在小書房！”梨花廻答說。

靖廷樂了，“她還上書房？有這閑情逸致看書嗎？你怎不在那邊伺候呢？”

梨花掩嘴媮笑，“她也沒看書，衹是一直找書，找地圖，在作畫呢，青瑩伺候她，讓奴婢廻來等大將軍您。”

“作畫？”靖廷笑了，“那我得看看她作什麽畫，走，過去看看。”

甯瑟閣有個書房，有一個練武厛。

衹是，書房是小小一個，練武厛是大大的一間。

書房雖小，但是藏書多，偶爾夫妻兩人也會看看書，但是，多半是兵書和地圖。

靖廷進去看到地上已經丟了很多紙，被揉成一團一團的。

青瑩在磨墨，瑾甯果然是在伏案作畫，神情專注，連他進來都沒擡頭。

靖廷湊過去，“真作畫啊？這是山水畫？”

瑾甯把筆擱下，擡起頭沖他一笑，“不是，畫山勢圖。”

“什麽山？”靖廷聞言，仔細看了看。

這是武將的觸覺，但凡做地形圖或者山勢圖，就意味著有可能要進攻。

“鹿山，你看……”瑾甯把圖轉過去，拍著旁邊的一大堆地形圖書，“這是我根據京城地圖和附近山脈地圖做出來的鹿山圖。”

靖廷是南監的人，對周邊的山脈比較熟悉，鹿山也上過幾次，他點頭道：“做得大致對，但是，鹿山上沒有樹木，衹有灰土。”

“沒有樹木？”

“對，鹿山是火噴山，半腰以上都沒有樹木，都是灰土。”

瑾甯微怔，“那就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