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米蘭更是故意拉唐勁去值班室狐假虎威晃了一圈，以便讓人“知道”，連縂秘辦的唐勁都對她尊重有加，那她的“身份”是何等尊貴！

因爲晚上……她還有一個計劃！

窗外，夜色漸濃。

頂樓的燈光也一個接一個熄滅。

米蘭睨一眼手表，22：58，十一點了，時間差不多。

她從兜兒裡掏出明耀給的新手機，撥通吳昊電話：“吳縂，你的貨船現在可以過來了。”

“搞定了？”吳昊質疑道。

“嗯，唐勁說可以明天再補齊手續。”

“好。”

掛斷電話，米蘭心頭沉沉的，又撥打明耀號碼，“耀哥，吳昊的船出動了，你幫我盯著。”

“OK！”

“謝謝。”

收了手機，米蘭雙手抄兜兒在屋內走來走去。

今晚……將是一個不眠夜。

不知道耀哥會有什麽消息？

——

不眠不休打撈了十幾個小時，以海邊爲半逕，不斷向海裡延伸。

隨著時間越拖越久，傅聿擎的心也越來越沉痛。

柔柔……

不會的！

柔柔會遊泳，一定不會出事！

可海裡變幻莫測，一眼望不到頭，萬一腿抽筋，迷路，被鯊魚……

傅聿擎沒有辦法自欺欺人。

明天……

他該怎麽跟爹地媽咪交代？

眼睛又乾又澁，傅聿擎覺得呼吸都難受。

“鈴鈴鈴——”

手機鈴聲打斷他的悲痛，他忙抹了把臉，掏出手機。

媽咪？

現在已經淩晨三點過，媽咪不是應該睡了？

遲疑半秒，他滑到綠色鍵，置於耳邊。

“柔柔呢！她跟你在一起是不是！”孟嘉美的聲音透著害怕下的顫抖。

像往常一樣，她十一點過就睡了。睡夢中，被一陣急促的鈴聲吵醒。

助理問她，是不是柔柔自殺了？還說B市所有撈屍團隊都已經下海打撈。

這一消息將孟嘉美炸懵了，立馬撥通兒子電話。

“媽……”傅聿擎一聲低喊，所有洋裝的冷靜頃刻瓦解。

媽，柔柔不見了。

我找不到她！

她一定很想有人救她……

孟嘉美嚴厲的聲音有幾分尖銳，“我問你，柔柔是不是出去玩了！她在哪個同學那裡？還是跑去找傅聿宸了！”

“媽咪……”道不盡的悲哀湧入傅聿擎心中，他一痛，“我在海邊，找到了柔柔的項鏈，手表，耳環……”

“啪！”

孟嘉美掛了電話，整個人抑制不住全身發抖，淚意，也湧入眼眶。

柔柔……

我的女兒……

傅華東早已被電話吵醒，迷迷糊糊中聽到柔柔跳海？

走上前擁著害怕的顫抖的妻子，他安慰道，“放心，柔柔是個成年人了，不會那麽想不開……”

孟嘉美死死捏著丈夫的睡衣，情緒一下子就崩潰了，嚎啕道，“都是我！都是我！如果不是我罵她，她也不會想不開！嗚……我的女兒……柔柔，對不起……媽媽錯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