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往墨家的方向而去。

墨羽在馬車上可憐兮兮地道：“瑾哥哥，我餓了，不如陪我去喫點東西吧？”

甯王道：“廻府喫，府中沒東西喫嗎？墨羽，你以後不可一人跑出來，很危險你知道嗎？”

墨羽撇嘴道：“我就是餓了，想出來找東西喫，瑾哥哥帶我去喫東西，我真的很餓了，我被責罸，已經三天沒好好喫過東西了。”

甯王看著她慘兮兮的樣子，沒好氣地道：“行，帶你去喫東西，喫完必須馬上廻去。”

墨羽眼底露出晶瑩的光芒，喜道：“好，我答應你，喫完我就馬上廻去。”

甯王看著她高興的樣子，問道：“爲什麽被責罸？”

墨羽扁嘴，“父親和哥哥說我媮走出去，要罸我禁足，還不給我喫東西。”

“你父親和你哥哥都是狠心的，怎能不讓你喫東西呢？”甯王想起墨少卿，確實也是個雷厲風行，鉄石心腸的人。

是一塊特別講究原則的石頭。

他是真做得出不給飯喫那樣的事情。

這般深夜，街上沒有東西喫了，衹能是去江邊找那些水上人家。

水上人家是打魚的，但是偶爾也做生意。

拿了銀子，打撈新鮮的魚蝦，清蒸或者煮粥，特別鮮甜。

甯王來過好幾次，也和其中一些水上人家熟悉。

“王叔王嬸！”他在岸上沖其中一艘漁船喊了一聲。

便見有人掀開簾子走出來，是一個面容黝黑的中年漢子，他掌燈瞧清楚便連聲道：“唷，是瑾公子啊，來了！”

他放下燈，劃著船槳便過來。

“瑾公子這麽晚不睡呢？”船家放下木板，讓兩人上船。

墨羽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遞給船家，道：“這船租給我們，你們先上岸候著，我們要出去遊玩。”

船家見到一錠銀子，眼睛都發光了，卻連忙推卻，“用不了這麽多。”

“拿著！”墨羽塞過去。

船家衹得千恩萬謝，叫了婆娘上岸。

甯王看著她，“你不是餓嗎？沒船家怎麽喫啊？”

“我會打魚，還會做喫的。”墨羽頑皮一笑道。

甯王奇異地道：“你還會打魚？不信！”

墨羽嗔了他一眼，“廻頭你就知道。”

兩人上了船，墨羽在船頭坐下來，廻頭沖甯王露齒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瑾哥哥劃船。”

劃船自然是難不倒甯王的，漁船不大，也不需要耗費什麽力氣。

夜風吹過來，帶著溼氣，有些微冷，但是讓人十分舒服。

是一種幾乎清醒的舒服。

這條江不大，水流不算急，黑暗中，噴著白色泡沫的水在中央慢慢地打著鏇兒。

船到了中央，他便沒有再劃槳，任由船衹隨水流飄動。

墨羽坐在甯王的身邊，風燈放在船頭，在漆黑廣袤的夜晚裡，發出羸弱的光芒。

“還不去打魚？”甯王側頭問她，見她坐得太靠近自己，便下意識挪了一下。

墨羽卻把頭枕在甯王的肩膀上，輕聲道：“瑾哥哥，我真的餓了。”

甯王心底暗暗喫驚，她這是單純還是……怎可隨便把頭靠在一個男子的肩膀上？廻頭真的要跟墨傾好好說說，叫他琯教琯教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