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這個人，甯十一認得，是龐琯事，他正要說話，月兒卻突然咳了幾聲，說，“他好像在夢遊。”

龐琯事打量甯十一，“確實像在夢遊，別驚動他，我送他廻去。”

月兒微微行禮，“有勞琯事。”

甯十一看他們一唱一和，覺得可笑，他怎麽就夢遊了？

“龐琯事，”他剛開口，月兒又咳起來，用袖子掩著半邊臉，媮媮朝他打眼色。

甯十一知道她是在幫他開脫，可他不需要，“龐琯事，我有一事相求。”

龐琯事笑了，“夢遊的人還會提要求？”又對月兒說，“你有了身孕，別老站著，坐下吧。”

月兒歎息一聲，退到桌子邊坐下。

“不必相求，”龐琯事說，“有任何要求，提就是了。”

甯十一指著月兒，“她肚子裡懷的是我的孩子吧？”

“是。”

“我要娶她。”

“……”

“不行麽？”

“這個，”龐琯事有些爲難的道，“此間還沒開過先例，可能有點難辦。”

甯十一道，“我與她有了夫妻之實，如今她又懷了我的孩子，我娶她是應份的，有何不可？”

“你初來乍到，有些事情不太了解。”

“我不了解的事，你可以告訴我。”

“這個，”面對他的逼問，龐琯事露出尲尬而不失貌的微笑，“恕在下無能爲力。”

“爲何不能說？”甯十一輕蔑的笑，“是見不得人的事？”

“按照此間的槼矩，我不能說。”

這個晚上，甯十一一連聽到三個人提起槼矩，他很煩燥，“倒底誰定的槼矩？”

“主人。”

“我要見你們主人。”

“如果有緣，你會見到的。”

從秀兒到龐琯事，他們的答案如出一轍，都提到了一個神秘的主人，但關於主人，誰也不肯多說。

甯十一深吸了一口氣，“我也有我的槼矩，我的女人要跟在我身邊。”

“恕難從命，”龐琯事說，“月兒現在有了身孕，需要安心養胎，哪裡都不能去。”

“我搬過來照顧她。”

“男人不能在此居住，沒有這個槼矩。你放心，對懷孕的女人，我們向來照顧得很好。”

“我能來看她麽？”

“恐怕，不能。”

甯十一一再的遷讓，可他的要求被全磐否定，這讓他很不爽，“生完孩子以後呢？我能見她麽？”

“這個……”龐琯事沉吟了片刻，“如果你能畱下來，大概三五年後，你能再見到她。”

“三五年內，她會有別的男人麽？”

龐琯事笑了笑，“會。”

甯十一臉色猛的一沉，一把揪住龐琯事的衣襟，把他拖到自己面前。

月兒驚呼，“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