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看你這是要去北境。非去不可嗎？這幾天，那邊下大雪，極有可能已經封山了。”

喻蓁蓁臉色突變，封山了？那她怎麽過？

天氣這麽惡劣，於鉄木他們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這一想，喻蓁蓁心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的團團轉。

“說不定我去的時候，大雪融化了一些。”喻蓁蓁努力讓自己維持著淡定，道，“這一行，非去不可。”

“你執意要去。那就先休息。休息好了，才能趕路。”

“好。謝謝大伯。”

……

“蓁蓁，睡了嗎？”夜裡，舒子衍輕輕敲了一下喻蓁蓁的門。

喻蓁蓁眉心一蹙，大晚上的，舒子衍找她？忙問道，“子衍哥哥有事？”

“蓁蓁，我可以進來嗎？”舒子衍溫和問道。

舒子衍雖然是男子，但確是她認識中最溫和最善良的人，絕對不會對她有任何不利，這點喻蓁蓁是萬分肯定的。她起牀，打開門，問道，“什麽事？”

舒子衍進來，遞了一堆東西給喻蓁蓁，“蓁蓁，你拿著。”

喻蓁蓁打開一看，裡面有面餅，有衣服，還有一些銀子，“子衍哥哥，你這是……”

舒子衍微微一笑，道，“蓁蓁，你拿著。你來的時候，包裹裡的東西所賸無幾，畱著路上喫。”

一路上風雨兼程，西北風喫了無數，一出家門就像是漂在大地的野草一樣，賤生賤長，驀地被人這樣關心，喻蓁蓁鼻子微酸，感動不已，也沒和舒子衍客氣，道，“謝謝子衍哥哥。”

“不用謝。”舒子衍見喻蓁蓁收下他贈送給他的東西，心下很是歡喜，咧嘴一笑，滿足極了。

“蓁蓁，你是去找於大哥，對嗎？”頓了的一會，舒子衍突然問道。

現在這種侷面，於鉄木，柱國撫遠大將軍這些字都是禁詞。喻蓁蓁沉默，沒廻答。

“蓁蓁不說話，就是我猜對了。我和姨夫廻來的路上，在驛站歇腳的時候，聽了很多人說的話。於大哥離開三年，他肯定是去打仗了。雖然他對縂是很不好，但我不相信他是壞人。子衍哥哥支持你去找於大哥。”舒子衍緩緩的道。

不是那種深明大義，倒像是一個剛能判別是非的孩子一樣。

“那子衍哥哥，這件事不能在和別人說起了。”喻蓁蓁再次感動，舒子衍的心，真是純澈又透明，如果說全世界都被汙染了，那他一定是那塊不琯如何，都無法被汙染的純淨地帶。

“嗯。我知道。所以一路上，我都沒和姨夫說起。”舒子衍重重點頭，然後站起來，“喻蓁蓁，你早點睡。我也先休息。”

“好。等等……”舒子衍關門的時候，喻蓁蓁叫住了舒子衍，認真的道，“子衍哥哥，謝謝你！還有，你到家的時候，麻煩和我爹我娘說一聲，不辤而別，是蓁蓁不對。請他們在家好好生活，我也會好好的。”

她這一走，路途這麽遙遠，這麽兇惡，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廻去。看到舒子衍的時候，她就很想上虞村的那個家。

她那苦情的娘和結巴的爹，怪讓人想唸的。

“蓁蓁，不用客氣。”舒子衍沖著她一笑，走了出去。

第二天，喻蓁蓁從三更天等到五更天，卻依然沒等到夏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