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夕接到孫莉的電話時，正在泡腳。

她聽著電話裡面一邊哭一邊說著“對不起”的聲音，腦門直跳：“孫莉，你別哭了，這件事情我沒有生你的氣。”

“怎麽可能沒生氣呢？我都做得這樣過分。”

林小夕笑了起來：“我怎麽不知道你做了什麽過分的事？”

“對鄭澤華的事，我什麽都沒有和你說。”

“我覺得你有誤解啊。”林小夕的語氣，嚴肅又認真，“孫莉，我以前就跟你說過，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你有權利與別人分享，同樣也有權利不跟人分享。”

孫莉沉默。

好一會兒，她才輕聲道：“那你不生氣了？”

林小夕很無奈：“我從來就沒有生過氣。”

孫莉破泣爲笑：“沒生氣就好，就生氣就好。”

這個傻樣子。

林小夕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她吸了一口氣：“行了，時間也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課，早點睡吧。”

“好的。”

掛了電話。

林小夕立刻給陳水際打了電話：“水際，我不是讓你不要跟孫莉吵嗎？你怎麽就不聽我的勸呢？”

“我聽啦。”陳水際覺得很冤枉，“我沒有跟她吵。”

林小夕不信：“沒有，沒有她剛才打電話跟我哭著道歉。”

“哭著道歉？”陳水際驚訝不已，“真的假的？”

“騙你做什麽？”

陳水際嘖嘖歎了幾聲：“愛情果然使人盲目，沒有陷入愛情糾葛中的孫莉，処理起事情來就是乾脆直接加爽利。”

這話說的。

林小夕哭笑不得：“小心我告訴孫莉，孫莉打你。”

“事實還不讓人說了不成？”陳水際十分不滿地道。

“事實？什麽事實？”

“事實就是——”陳水際說著，把自己聽了她的話不找孫莉吵架，結果孫莉主動跑到她房間跟她解釋的事情說了。

末了道，“她這樣跑過來跟我說一通，我擔心她衹是心血來潮，想著你對這件事情又不在意，便沒有跟你說。卻沒有想到孫莉竟然在主動跟我說完後，還這麽有魄力地打電話跟你道歉了。”

林小夕沒有說話。

陳水際見她沒有說話，嘻嘻笑了一下：“怎麽，驚到了。”

“有點。”

陳水際十分感概：“孫莉這家夥，縂算有了幾分以前爽朗的樣子。”

“幾分以前爽朗，什麽意思？”

陳水際歎了一口氣：“之前因爲孫莉的態度，我一直沒有跟你說，這一段時間的孫莉，那刻薄的樣子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人。”

林小夕怔在了那裡。

刻薄？

孫莉竟然變得刻薄？

怎麽會呢？

她在心裡面想像了一下，然後發現，好完全勾勒不出孫莉刻薄的樣子，腦海中有的，也衹是她高興地喫喫喝喝以及四処八卦的樣子。

陳水際還在說話：“小夕你之前說感情的事情外人幫不上忙，我雖然聽了，可心裡卻不以爲然。可現在看到孫莉這個樣子，才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感情的事情，如果不是自己想通，外人說再多也是沒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