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夕知道他不確定什麽。

怕是近一段時間，他做的事情，所有的人，都在說他不對。

這其實是一個惡性循環。

“知道那時候在火車上，爲什麽林虹不同意的時候，我還要去找張叔叔救你嗎？”林小夕看著秦衛河的眼睛，問他。

秦衛河搖頭。

林小夕擡起頭，看著窗外，天空一碧如洗，燦爛的陽光直直地從天下直射下來，如同給大地鋪上了一層金黃光的燈光。

“那時候，我在想。眼前這個小男孩子，長得好看又可愛，跟我家志遠一般大。看到你，我就想到了志遠。”

“衹要一想到如果遇到人販子的人是志遠，我就受不了！”

“所以，哪怕林虹不同意，我也去了找了警察。”

林小夕就感覺到懷裡面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她竝沒有低頭，而是繼續說道：“之後張叔叔救了你。你懂禮貌，人又活潑可愛，我就更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了，你果然跟我家志遠一樣可愛。”

“所以你在我心裡啊！就跟我弟弟一樣。”

“你剛才知道我故意設計志遠挨打，是不是生氣了？”秦衛河怯生生的問道。

林小夕點頭：“生氣啊！我弟弟就是我弟弟，你也是我弟弟，你們倆應該是自己人。你什麽時候見過自己人算計欺負自己人的？算計自己人的都是慫包蛋！無能！”

“那會兒，我恨不得立馬打你一頓出氣。”

秦衛河的身子又顫抖了一下。

“不過後來，我又想啊！那些人販子那麽壞，小衛河被那些人抓了去，一定喫了不少苦。所以才會變得這麽不相信別人，才會因爲別人稍微對自己不好，就變得有攻擊性。”

“於是，我決定給小衛河一個機會。”

“而小衛河，你也沒有讓我失望。你能主動認錯，是一個好弟弟。”

“不對的是那些喪盡天良的人販子！”

秦衛河‘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小夕姐姐，我害怕！我就怕，萬一哪天不小心，那些可惡的人販子又把我抓去了怎麽辦？”

“所以我故意喫得胖胖的，故意打架！這樣子，萬一真有事，我也有力氣把那些壞人打跑。”

林小夕哭笑不得：“想法挺好的！不過那些喪盡天良的人販子，都是大人，你現在在學校，在跟你同齡的小朋友裡，打遍天下無敵手。又有什麽用？”

秦衛河立刻停止了哭聲。

“這樣子不好！”林小夕從口袋裡面拿出了手帕，給他擦了眼淚，“以暴制暴，不是解決的辦法。你得學習志遠，或者像你以前一樣，做一個讓喜歡的孩子。”

秦衛河擡頭看眼，那雙因爲被淚水清洗，而變得十分澄清的鳳目裡面全是迷茫。

林小夕耐心給他解釋：“因爲小衛河如果可愛討人喜歡。萬一真的出事了，就會遇到跟姐姐一樣的人，會因爲你的可愛而喜歡你，願意救你呀！”

“這是不是比你憑著自己小小的力氣，以一敵十，去打那根本就打不贏的架，要好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