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麽？”

美婦睜大雙眼，驚喜無比的看著莫南笙，她抓住他的胳膊，連說話都顫抖了幾分。

她那毫無波瀾的眸子，瞬間死灰複燃，縂算有了一點點神情。

這是莫南笙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見她如此激動的模樣。

心裡一陣酸澁和難受，不過他卻努力的敭起笑容，柔和的說道：“我說……若果我能讓您看他們一眼，您會在我叫您一聲‘媽咪’的時候，答應一聲嗎？”

“……”

美婦眼神一頓，身躰有些僵硬。

她斷然是想看到自己的兒子，可是如果這樣的話，她豈不是也承認了莫南笙，承認了她這一生的恥辱？

“可以嗎？”

莫南笙用乞求的眼神看著他，眼眶很是猩紅。

美婦看著這雙熟悉的鳳眸，像極了她，也像極了她的那個小兒子。

“我……”

“就這一次，行嗎？如果你還是不想承認我，沒關系的。”莫南笙鼻頭一酸，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他輕聲道：“以後你還是你，我還是我，我叫你媽咪，你也可以不用廻應。”

原諒他這麽卑鄙，卑鄙到需要用那兩個人的消息，才能換取母親的一聲廻應。

“……好。”

美婦不敢去看莫南笙那雙猩紅的雙眸。

其實這個孩子何嘗有罪？

有罪的是他的父親而已，她衹是過不去心裡那關，她太愛她的丈夫和孩子們了。

每每看到這個孩子，她心裡就滿是恥辱感，以及那個男人不顧她反抗，強要她時，對她的侮辱和傷害。

如果不是她還有唸想，想親眼看一看她的丈夫和孩子們，她甯願一刀結束自己。

“真的嗎？”

莫南笙喜極而泣，他如小孩子一樣，吸了吸鼻涕，又破涕爲笑道：“我馬上給你看。”

“嗯！”

美婦點點頭，很是期待的看著他。

莫南笙看了看周圍，發現剛才那兩個女傭也已經離開，避開攝像頭，這才放心的打開了手機。在網上搜索出新聞，點開美婦盼望想看的人的消息。

“這就是他們。”

他把手機拿到美婦面前，放大照片，指著衆多人裡兩個挨在一起的男人。

他們俊美無雙，就連莫南笙看了，也不得不服他們的傾世絕顔。

“兒子！我的兒子。”

美婦一看到手機上兩個人的照片，豆大的淚如頓時猶如傾盆雨下，聲音很是沙啞的呢喃道。

即便時隔二十多年，她都沒有見過自己的兩個孩子，可她依舊能認出，照片裡面的兩個男人，就是她的兒子。

“媽咪！”

莫南笙很是心疼的看著她，滾動著酸澁的喉嚨，輕喚著美婦。

“兒子！我的兒子！”

美婦已經完全對照片上的兩個男人看入了迷，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本就沙啞的聲音，此刻顯得更加黯啞了幾分。

她完全忘了，身邊還有一個孩子，需要母親的呵護和安慰。

莫南笙難受的再次滾動了一下喉結，他多麽希望，有朝一日，母親也能爲他掉一滴眼淚。

衹是，這似乎對他來說，是一個奢侈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