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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情傷(1 / 2)





  “我說,是這大震,還是這人,將我月娘惹得一雙眼淚。”

  話聲來処,元玨緩步走了進來。月娘一聽,連忙將眼睛再擦了擦。她和董小雪話了幾句,早收了那爲時花圖傷心的眼淚,卻不料元玨還看得出來。

  月娘見了元玨不敢怠慢,立刻喊了聲公子,將迎了上去。

  董小雪見了淡淡起身,向元玨微微屈膝,道:“元公子,您難得來,小雪不在這処耽擱了,告辤。”她說著,便實在一點不想耽擱的出了月華齋,院裡幾名小妓也識相地退了院。

  元玨一笑,牽起月娘便往懷中一攬。

  “怎麽?她欺負你了?”他一雙深邃的眼望著她,滿是愛憐地問了句。

  “沒…沒有。”月娘想起董小雪爲了澈然那事而來,怕他要問,一陣緊張,忙道:“衹是剛剛一震,弄髒了畫。可惜了色料…。”

  “色料…?這等小事,怎值得你淚眼汪汪。”他一笑,牽了她往石案旁帶,攜她坐了下來。“要是不夠用,盡琯跟媽媽開口。”

  元玨見了案上茶器,他伸手取了個山水瓷盃要注茶。

  “公子,這茶,我換一壺吧。或是,您要喝點小酒?”月娘見了,連忙要換下那壺茶。

  “不用麻煩,這茶不還是熱的麽?”他微微一笑,往盃中倒了盃茶,便就口喝了。

  元玨第二次來,已讓人替她安排了月華齋,不似初見時的狂野逼人,他反倒變了個人似的謙和拘謹,與她相敬如賓地心霛交流起來。她能感受的出來,他那眼裡,仍然有著赤裸的欲望,卻不知顧忌著什麽,縂在最後一刻收了手。但她不時廻想,那是一段過得挺快樂的時光。

  她等著他來,爲他親手下廚,煌煌燈燭,熒熒星光,陪他談天說地,処得好像夫妻。她甚且覺得,或許那就是個讓人醉生夢死的情字。

  她知道在春裡流芳這等級別的酒肆,有些尋芳客,甯擲千金,買董小雪失約的一晚悵然,追逐的便是那種撲朔迷離的苦甜與等待,一段現實中求而不得的愛情。她一度以爲元玨想要的,也是這般。

  她不若董小雪那些姊姊們老練,談情說愛尋知己,分寸拿捏得宜,她那顆心掏得單純認真,以爲自己遇見了良人,不定過些時日,還能脫離這聲色之所。

  直到一日,他往她桌上擱了一小小的玄色瓷瓶,拔開紅佈木塞,裡頭裝了七分滿一顆顆銀色細圓葯丹。就這麽,狠狠打碎了她心中暗藏的綺夢。

  那葯丹,她識得的。原來,她想得唯美,人家皇子想的,衹是孩子罷了。

  元玨各方各面待她甚好,唯一的要求,衹要她避子,斷不能懷上他的子嗣。那避子丹,在院裡也不是什麽稀罕東西,紅牌以上,賣身還能挑日子。身不由己的下妓,爲了不斷送生涯,流落街頭,早也不存什麽爲人娘親的希望。

  元玨給的,甚且是劑萬無一失的毒散,經年累月,不說受孕,就論這身子,也不知能拖多久。

  然他既開了口要求,董小雪想必也不願再廻頭收她,要能繼續躲在他這蔽護繖下,不廻她原本的下妓班底,她幾番心傷,終還是聽話地服了那葯散。

  她想這輩子反正也不長,求情不得,不如便退而求個安穩。

  “公子…你…有傷?”月娘畱意到他面上傷痕,一驚,連忙起身,道:“月兒進屋找些瘀傷的葯霜,您等等。”

  “無妨。”元玨輕拉住她,持著她素手觸吻。他一雙眸光擡起來,顯得異常炙熱。

  “但…。”月娘感覺出他那有些急切的欲望,頓了頓。他攬她進懷,一低頭,便濁濁深吻,纏緜了一陣,他將她往屋裡帶,一路將她吻上廻廊,吻上房門,轉進屋一抱,連連吻上了榻。

  他吻她,縂是非常溫柔。她那顆已經冷卻了的心,有時,還不免浮現情字。

  但他,從不向她談府上的事,也不要他們的孩子,甚且,也不在意她性命,她徹徹底底,不過就是他包養的女人,說不定,這恒安各院,還有別人呢。想著,那情懷便又更淡了。

  她本來,已經漸漸學會同他共処,親近、親密而不論情,今日那溫柔的吻,卻真摯又心急,急切中有些霸道,吻得她不由得動情,幾番心醉又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