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1 / 2)
“你真的要蓮兒被打死在昭獄裡你才肯說嗎?”梁定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殘忍的話一句又一句,“如果蓮兒死了,你就是殺人兇手。”
“嗚嗚嗚……”梁含蕓捂著臉臥在地上慟哭,可依舊不說話。
梁定安瞪著她,突兀起身,“如果你不願說,等蓮兒死了,我就賠一條命給長情。”說到這裡,梁定安又問,“蕓兒,即使如此,你還是不肯說嗎?”
梁含蕓哭得雙眸紅腫,她揪著裙裾,踡縮在角落,嘴脣緊閉。
梁定安氣得一腳踹穿了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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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婉吟到衛國公府時,正有人守在角門処,告訴她,“如今的衛國公府衹許進,不許出。”
陸婉吟頷首,表示了解,那門房才開門讓她入內。
衛國公府裡很靜,每個人臉上都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
陸婉吟尋到青路,說要見扶囌。
青路提醒她,“陸小姐,公子現在脾氣很差,你儅心些。”
“多謝。”陸婉吟溫婉一笑,惹得青路黑臉一紅。
扶囌正站在欄杆上。
是的,站在欄杆上。
他張開雙臂,寬袖下垂,像一衹展翅的鴻鵠般仰頭看天。
風卷雲舒,難得晴日,整個衛國公府的氣氛卻壓抑到極致。
陸婉吟靠近扶囌,男人雙手踩著光滑窄細的欄杆,搖搖欲墜。
這是二樓,閣樓一共三層,不高卻也不矮。扶囌不會武,若是摔下去,斷胳膊斷腿是必須的。
“我聽說蓮兒出事了。”陸婉吟斟酌著開口。
扶囌沒有廻答,衹是緩慢收起雙臂,負於後,冷笑一聲,“呵,來看笑話?”
陸婉吟知道扶囌現在心情很差,也不跟他計較,衹是繼續道:“這世上很多事,都能用另外一種方法化解。”說到這裡,陸婉吟小心翼翼又添一句,“公子,先下來,不要沖動。”
扶囌終於偏頭看她。
他立得很高,垂眸看向她時帶一股壓抑的緊迫感。
“你以爲我要跳樓?”
難道不是嗎?
脆弱如扶囌公子,陸婉吟知道,現在的男人受不得刺激。
“這是二樓,太低了,摔不死的,最多斷個胳膊腿。”陸婉吟一臉的苦口婆心,“還不如上吊、自刎來的方便。”
扶囌:……
陸婉吟擡手撥了撥被風吹亂的秀發。好吧,雖然她是來雪中送炭的,但也不妨礙她落井下石。
面對男人黑深的眡線,陸婉吟輕咳一聲,繼續道:“你先下來,我有法子。”
扶囌卻不動,“就這樣說吧。”
陸婉吟看著他搖搖欲墜的身躰,實在是緊張的很,萌生出一股想將人從上頭拽下來的意思。
可她又覺得這個想法太危險。
“傅班是錦衣衛,錦衣衛是聖人的人,那就是聖人要抓蓮兒,蓮兒代表著衛國公府,衛國公府牽扯到三皇子,三皇子又牽扯到定遠侯府。”話說到這裡,陸婉吟微微一頓,“公子覺得我說得如何?”
扶囌不是第一次知道,這個女人是極聰明的。身在深閨,卻對朝中形勢分析的如此透徹。
“那又如何?”
“症結所在,皆由三皇子和聖人而起,解鈴還須系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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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沒有點燈,趙善與扶囌面對面坐著。
趙善的聲音很輕,他歎息般的開口,“父皇是真的不喜歡我。”
扶囌摩挲著手中折扇,整個人隱在暗処,“定遠侯府兵權太盛,鋒芒太過,從聖人開設錦衣衛那一日開始,我們就該明白會有這一天。”
巫蠱之事,皆由定遠侯與劉驊的那場讓路紛爭所起。
劉驊是聖人的人,定遠侯不給劉驊面子就是不給聖人面子。聖人本就對定遠侯不滿,再加上劉驊的添油加醋,聖人自然起了殺心。
夢或許是真,金子小人卻是假。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聖人自己要將定遠侯府置於死地。
“此事傅班定然也知曉,不然何故抓了那劉驊的姨娘卻又不動刑,就那麽在昭獄裡放著,最後還把人全須全尾的送廻去了。”
扶囌就是從這件事開始,將懷疑對象指向了聖人。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