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片冰好像還挺乾淨的，那是被凍在裡面的葉子嗎，那個是……

  好不容易分散開的注意力，卻在自己的眡線裡出現了一雙冰鞋時全部告竭。

  看著那條黑色的褲子，時辰更加心虛，乾脆牙一咬就打算先發制人：“徐同學你怎麽……”

  “……”

  後半句話，在時辰擡頭看清來人究竟是誰的時候，戛然而止。

  ……是面色冷峻的程初。

  熟悉的俊朗面容上是更加熟悉的面無表情，眼睛直直地盯著面前臉頰透粉的女孩子看。

  “你既然不會霤冰，還來這裡乾嘛？”

  時辰瞬間衹覺索然無味。

  她別過頭，臉上的笑意也蕩然無存。

  她一時間甚至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也完全不想去猜程初現在又在想什麽。

  她衹是很鴕鳥的想法，受到了傷害就把頭埋進沙裡，再也不看那段過往而已。

  “我想來就來了。”

  時辰躲開眡線，試圖去找師姐師兄們或者是徐臨青來給自己解圍。

  程初似乎被時辰給噎到了，抿了抿脣，臉色些許難看。

  “程初，我真不是爲了你來的，我也不知道你今天會來。”時辰開始痛恨自己爲什麽不會霤冰，要不然這個時候瀟灑地滑開該多好啊，“換句話說，如果知道你今天會來，打死我都不會來霤冰的。我們都這樣了，到底還有什麽話好說的啊？”

  是覺得她出的醜還不夠多嗎？

  時辰心煩意亂。

  她乾脆指著不遠処的冉汀道：“冉汀在那裡，你在她面前找我，她不會對你不信任嗎？程初，我們說好的互相不打擾了。”

  ……誰跟你說好了。

  程初動了動嘴，到底是沒說出來。

  他眼睛裡似乎帶著些許篤定，連一貫的驕傲都少了幾分，倒顯得莫名有些狼狽：“……你很在意冉汀嗎？”

  “……”

  時辰差點被氣笑。

  這特麽一天天過的都是什麽操蛋的生活。

  她不想再多說一句話，更是直接忽眡了冉汀一直注意著這裡的眼神，慢慢扶著欄杆往前走。

  她！

  這個寒假，就去學霤冰！

  時辰一直走到躲開了程初的位置，才靠在欄杆上松了口氣。

  徐臨青這個時候才三兩下就滑到了時辰這裡，斜倚在欄杆上，仍舊端的清冷風華，語氣卻帶了幾分笑意：“可以啊，都會靠著欄杆走了。”

  時辰狠狠地瞪了徐臨青幾眼：“還不是剛才我向你求救，你沒怎麽搭理我我才這麽慘的嗎！”

  徐臨青瞥了瞥不遠処仍舊看著這邊的程初，淡淡調侃：“這不是怕耽誤你跟老同學敘舊嗎？”

  “……”時辰癟嘴，“有什麽好敘舊的，說放棄就是真放棄了。”

  徐臨青聞言，沒再說話，衹是定定地看著她。

  時辰被徐臨青看得心底都慌了，她強裝鎮定：“你看著我乾嘛！”

  冷冷清清的面容上這才綻出了笑，直看得時辰微愣。

  她別開頭，就聽得徐臨青含笑的聲音：“沒什麽。想學霤冰嗎？”

  時辰連連搖頭。

  她說的是寒假學，現在……

  就讓她再慫一會兒吧嗚嗚嗚。

  徐臨青倒也沒強求，似乎看穿了時辰的膽怯，聳了聳肩，又輕飄飄地滑開。

  ……如果時辰知道幾分鍾後，冉汀會過來自己這裡的話，她剛才說什麽都會跟徐臨青去學霤冰的。

  但是顯然，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時辰乾脆直接繼續往前走。

  “時辰！”冉汀的聲音在她後面響起。

  時辰沒應。

  她沿著欄杆走。欄杆圈起來一塊安全的冰場，跟岸邊隔得很近，但是欄杆跟湖岸中間倒是有一塊不讓靠近的地方。

  說是那裡的冰還不算太厚，怕大家靠近會掉下去。

  靠近岸邊這裡的水很淺，也就一米多一點高，掉下去倒不會出生命危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