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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1 / 2)





  樊夫人心中已经不舒坦很久了, 从前只是对唐家不满, 如今对自己的丈夫也十分不满。那位顾家二爷, 原与昕儿好好的,虽然顾家有些不大情愿,但只要有顾二爷坚持, 昕儿迟早能入顾家的门。

  可偏偏半道杀出个叶桃来,竟叫她捡了便宜。

  如今,她成了正头娘子,昕儿只能为小。原想着,昕儿若是能率先诞下个男嗣来,那也是好的啊,可谁又想得到,昕儿自己也糊涂,竟然为了算计叶桃,伤得自己连再怀孩子的机会都难有。

  她能不恨唐家吗?

  可老爷呢?他女儿都被糟蹋成什么样了,他竟然还能毫无芥蒂与唐统打得火热。他到底图什么?

  若说跟着唐统能得升一官半职,也值得。可唐统这老贼,只顾着自己飞黄腾达,竟是半点提携不了樊家。

  这样的人,要他何用?

  樊夫人是个脾气暴的,为人也有些偏执。一旦被惹怒了,她可管不了那么多。

  樊夫人直接指着唐统对自己丈夫说:“从今往后,我要你断了与唐家的交情。为了昕儿,你也不该再为唐统鞍前马后,像条狗一样。”

  樊夫人话说得十分难听:“人家做狗,主子好歹还偶尔捡几个骨头喂一喂,你又得到了什么?什么狗屁兄弟情分,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们唐家这是厚颜无耻!”又指着唐统,厉色骂,“唐统,你充什么正人君子,我家老爷没看透你,我可把你看得透透的!你这种无耻之徒,就该不得好死。”

  不管樊夫人怎么骂,唐统始终笑着应对。

  樊宾气得满脸煞红,直接喊了人来:“来人!夫人疯了,把她关起来!”

  樊夫人被拖走了,但骂声还是一阵阵传来。

  樊宾脸色难看极了。

  唐统倒是还安慰他,抬手拍了拍他肩,说:“弟妹性子是急了一些,但你也不必这样下她脸面。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还是快去好好哄哄吧。”

  樊宾脸色还是十分难看,只说:“她这般目中无人,也该罚一罚,不必理她。”又跟唐统道歉,“倒是叫唐兄挨骂受了委屈。”

  唐统一副浑然不放在心中的架势,摇了摇手说:“你这样说,就是与我见外了。”又道,“陛下忌惮结党营私,所以,我才被提拔,也不好立即于御前提你。但你也放心,来日方长,日后总有机会的。”

  樊宾汗颜:“还是唐兄大度,倒是叫小弟无颜以对了。”

  唐统只是笑了两声,没说话。之后,樊宾一直送他到门口。回来后,又是钻进书房内,也没去后院看妻子一眼。

  樊英从外面回来,听说母亲被父亲关押起来了,立即去探望母亲。

  樊宾虽然下命让人将妻子关起来,但没说不让儿子进去探望自己的母亲。所以,樊英要进去,下人们就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拦着。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樊英沉着脸,想起这段日子来父母间的争执越来越多,樊英是彻底站在自己母亲这一边的,立即问,“父亲可有打您?”

  “他倒是敢!”樊夫人怒气不但没消,见到儿子后,反倒是更加怒火中烧,“你爹爹如今是魔障了,他心中早没了咱们母子。”

  “唐家!唐家!”樊夫人实在想不明白,“叶桃抢了昕儿那么好的一门亲事,他是如何还能与唐家继续交往下去的?唐统这个人,我都算是看透了,他怎么就那么糊涂,始终看不明白?”

  樊英道:“唐家如今得了权势,许是父亲想靠唐家升任。”

  樊夫人不信,摇头看着儿子说:“你妹妹与叶桃那贱丫头都内斗成什么样了,英儿,你觉得唐统会让咱们樊家得势吗?你父亲得势,便是昕儿得势,他会愿意助昕儿一臂之力而让叶桃吃亏?”

  樊英抿了嘴,一时沉默。

  樊夫人又说:“如今顾家被削了权,唐家长了势,别说是顾旭顾昶了,便是在顾家那三位老爷面前,唐统也是称得上有身份的!他唐统如今连顾家都无需放在眼里,何况咱们樊家。你父亲……你父亲如今在唐统面前,简直就是跳梁小丑。”

  “偏他愚笨!”

  想了想,又说:“也不知是愚笨,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哼,许是在你父亲心中,二十多年的兄弟之情,的确是比妻子儿女重要。”

  樊夫人真的很不能理解丈夫,儿子坐过牢,仕途难走,如今只能去外面随便找份苦力活。女儿做妾,又伤了身子,日后再难有孕,怕是一辈子都完了。儿子说得好听是将门之子,可京中谁人不知道,他没前途。别说是门当户对的人家了,便是那些市井人家,也都不愿把女儿嫁过来,外头都传说他儿子性子不好,一言不合喜欢杀人。

  可她的一双儿女如今成这样,到底为的谁?为的唐家!为的叶桃!

  她早看明白了,那叶桃母女就是一对贱人,满嘴谎言,骗的她跟昕儿团团转。若不是昕儿心中为那唐姨娘抱不平,她当年会在顾家与那叶榕针锋相对吗?若不是因此一事结了梁子,英儿会因为替妹妹鸣不平而醉酒伤人吗?

  若当初不是昕儿在顾家针对了叶榕,她与顾家的亲事会黄掉吗?

  那对贱人母女,得了好处却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如今,不但抢了昕儿的好姻缘,那贱人竟然还万般欺辱昕儿……

  樊夫人每回只要想到这里,就心绞痛。

  “夫人,您喝点茶水,润润嗓子。”老嬷嬷端了茶来,递给樊夫人,“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怜的也只是爷跟姑奶奶。”

  见夫人喝了茶后,老嬷嬷又叹息说:“我是这里的老人了,老爷的脾性,我了解。素来温和的一个人,倒是从没见过像今天这样。”

  又说:“唐家与我们樊家,那真是二三十年的交情了。老夫人在的时候,还玩笑过呢,说要给老爷聘唐家小姐做媳妇,只可惜,那唐家小姐太小,唐家不愿意。后来,老夫人便替老爷聘了夫人您。”

  “你说什么?”樊夫人失了魂一般,“老爷跟唐家议过亲?”

  老嬷嬷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解释说:“没有没有!没到那一步!也就是老夫人看上了唐小姐,玩笑的一句话而已。”

  又笑说:“那时候开始两家关系就很好,常常串门。老爷与唐家兄妹,也是青梅竹马。”呵呵笑两声,“也是咱们老夫人多情了,人唐家可瞧不上老爷。”

  “你先出去。”樊夫人突然异常的冷静。

  老嬷嬷立即捂了嘴,慌张道:“夫人,是不是老奴说错了什么话?老奴都是瞎说的,您可别误会老爷。咱们家老爷,可最是老实忠厚的。”

  “母亲让你出去,你便出去吧。”樊英也开了口。

  就待老嬷嬷要退下的时候,樊夫人忽然又问:“只是老夫人看中了唐家小姐吗?老爷当年是何意思?”

  那嬷嬷说:“当时唐小姐还小,只是兄妹之情。咱们老爷又是家中独子,遇到一个异姓的妹妹,自然喜欢的。但夫人别误会,可不是男女情爱的那种喜欢。”

  樊夫人却不信,她也终于隐隐有点明白了,为何就算自己儿女被唐家坑得再惨,老爷也都能像是没看见一样,照样与唐统兄弟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