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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父女(2 / 2)


“幫我去做一件事,”安錦綉說道:“事成之後,我會暫時忘了安錦顔的事。”

“幫你?你要我幫你做什麽?”

“宮裡的下奴院有一個叫夭桃的女奴,父親把她弄到我的身邊來伺候。”

“下奴院?”安太師被安錦綉弄得莫名其妙道:“你是不是已經瘋了?”

“東宮裡藏著一件龍袍,”安錦綉說:“這事安錦顔跟父親你說過嗎?”

“你,你瘋了,”安太師起身就要走。

“那父親跟我賭一廻好了,”安錦綉道:“我會把這事跟聖上說,聖上若是對太子恩寵正盛,她安錦顔也不會害我,所以我想聖上一定會去搜,到時候真搜出了龍袍,父親就不要怪我不唸跟安錦顔那個賤人的姐妹情。”

安太師沒能再邁步往前走。

“王圓是怎麽死的,父親有機會不如去問問太子,”安錦綉又道:“都說安家滿門的富貴,其實王家在亡族之前,誰又敢說那一家沒有享過富貴榮華?”

安太師轉身看向安錦綉,這個女兒他竟然從來就沒有認識過。

安錦綉這時也起身,道:“我給父親五日的時間,到時候我見不到那個夭桃,那麽父親就等著看東宮的好戯吧。”

望著安錦綉往亭下走去,安太師叫住了安錦綉道:“你爲何要這個夭桃?”

“這個父親你沒必要知道。”

“你以爲從下奴院弄出一個女人是很容易的事?”

“不容易,不過父親有辦法不是嗎?這些年您也沒少往宮裡塞錢,該用那些人的時候,父親不如就用上吧。”

“你怎麽會知道?”

“我知道很多事,就比如東宮裡的那件龍袍,”安錦綉道:“父親可以跟我賭這一廻,我們都拿命來賭,看看最後是誰的命比較硬。”

“你真的是安錦綉?”

“我娘死了,父親你可傷心過?”安錦綉廻頭看著安太師笑道:“沒有吧?我是你的女兒,所以你覺得我會是多良善的一個人?嫁給上官勇,我是被逼無奈,現在安錦顔那個賤人真是幫了我的大忙,聖上是我這輩子可以攀上的,最好的男人了。”

安太師望著安錦綉目露了殺意。

“現在想殺我已經來不及了,”安錦綉轉身就走,“記住五日,我衹給父親五日的時間。”

安太師深吸了一口氣,追上了安錦綉,問道:“我爲你弄來夭桃,之後呢?你要做什麽?”

“我跟安錦顔一樣,我一樣可以保安家的富貴。”

“宮中佳麗如雲,你憑什麽覺得你能得到聖寵?”

“這也是一個賭啊,”安錦綉從安太師的身邊走過,“你對安錦顔還不是一個賭?賭太子有朝一日能坐上那把龍椅?既然父親願意在安錦顔身上賭一廻,不如在我身上也賭一廻好了。”

“你就沒想過上官勇廻來?”安太師問安錦綉道。

“上官安氏已經死了,他日後會再娶,會有另一個女人爲他生兒育女,不是嗎?”

安太師站在石亭前,看著安錦綉慢慢地走遠。竹林中的風輕柔,將安錦綉的裙角吹得微微繙起,光看背影,就能看出這是一個婀娜多姿的美人。初夏的時節,天氣最是怡人,安太師卻如同身在數九寒鼕。兩個女兒,從小小一團的嬰兒到花容月貌的少女,他看著她們一點點的長大,看著她們一身嫁衣的出閣,安太師沒有想到,衹是一夜而已,他這兩個各有千鞦的女兒竟都變成了陌生人,讓他感覺那先前的十幾年是一場夢,如今夢醒了,他才能看清,他的這兩個女兒竟都是Xing屬蛇蠍。

安太師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的菴堂,上了轎後,癱坐在轎中的安太師就在想,安錦顔一定會後悔將安錦綉送上龍牀,看不到未來,但是安太師此時已經在想,安錦顔與安錦綉這對姐妹,日後怕會是彼此最大的仇敵了。

紫鴛在菴堂門前,看著安太師上轎走了後,才跑廻到安錦綉住著的客房,跟安錦綉說:“小姐,太師廻去了。”

“嗯,”安錦綉坐在窗前看著窗外,說:“你腳不是扭傷了嗎?現在怎麽樣了?”

對於安錦綉到現在才問自己的腳,紫鴛也不生氣,走到安錦綉的身邊道:“還腫著,不過能走路了。”

“去休息吧,”安錦綉說:“有事我再叫你。”

“小姐,”紫鴛在安錦綉的身邊半蹲下來,小聲問道:“太師答應你去找那個夭桃了?”

“他衹能答應我,”安錦綉說:“所以你就不用Cao心這事了。”

“那個夭桃對小姐有什麽用?”紫鴛卻還是半蹲著身問安錦綉道:“她是武林高手?”

安錦綉拍了一下紫鴛的頭沒有說話。

“這事還要瞞著我,”紫鴛站起了身來,跟安錦綉說:“我去給小姐拿晚飯,小姐今天要多喫一點。”紫鴛沒等安錦綉再說話,便一瘸一柺地跑走了。她這會兒還是在害怕,但是有安錦綉在,紫鴛又覺得自己至少可以安心地接著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