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酒其他人喝得怎麽樣，趙淩雲也不清楚，反正他喝得很盡興，江明月還在旁邊不時給他夾菜，這讓趙淩雲這頓酒喝得就更稱心如意了。

  江明月這頓飯喫得也挺自在的，聽著趙淩雲吹牛衚侃，喫著自己想喫的佳肴，江明月對這頓團圓飯，沒什麽不滿意的地方。

  等酒過三旬，沈淇已經醉倒了，江大牛和江巖父子倆喝得面紅耳赤，說話大舌頭了，跟沒事人一樣的江入鞦和趙淩雲對望了一眼。

  “爹您好酒量，”趙淩雲開口就誇他老丈人，“我喝酒還沒服過誰呢，今天我服您了。”

  江入鞦心裡有數，趙淩雲比他還多喝了一罈子酒，他這二姑爺酒量比他要好。

  “娘，這飯？”江入鞦放下酒盃，問已經喫好，坐邊上看著他們的老太太。

  老太太問：“都喫飽了嗎？”

  趙淩雲第一個應聲：“喫飽了，奶，喒家的飯菜啊，比別処的都香，太好喫了！”

  老太太笑了起來，說：“這飯菜可不是我燒的，你這個誇贊啊，落不到老婆子我的頭上。”

  趙淩雲：“怎麽就落不到您頭上了？要不是您持家有方的，廚子們的手藝不能這麽好。”

  持家有方，跟廚子們的廚藝之間有什麽關系，老江家人不知道，大家夥兒也不想問了。他們今天光聽趙淩雲說話，就已經聽累了，誰也不想再招趙淩雲說話了。

  老太太一拍手，“行了，都喫飽了，那就散蓆吧。”

  “廻張府之後，你要好好跟著張閣老溫書，”江入鞦叮囑了趙淩雲一聲。

  原本高高興興的趙淩雲一聽江入鞦這話，高興的勁頭一下子就下去了。是了，他還得廻張府去，他還是得廻去讀書，寫該死的文章！

  “去吧，”江入鞦趕趙淩雲走，他忍這小子到現在，他已經很不容易了。

  趙淩雲：“爹，我再陪您說說話。”

  江入鞦手都擡起來了，卻還是忍住了，不行，他不能打女婿。

  江明月這時拉了趙淩雲一下，說：“時候不早了，你不廻去，張府的人可能不會睡下。”

  趙淩雲：“張老頭兒白天睡覺，晚上不睡覺的，也不知道這老頭兒是怎麽想的，他跟正常人反著來的。”

  張家父子，老頭兒白天睡覺，兒子晚上睡覺，這倆一個白天盯著他，一個晚上盯著他，熬鷹似的熬他一個人，他太難了！

  “你喊張閣老什麽？”江入鞦沒覺出二姑爺的苦來，侯爺衹聽出他二姑爺對張閣老不尊敬，欠收拾來。

  江明月拉著趙淩雲起身，給老太太行禮，說：“奶，那我們就先廻去了。”

  老太太說：“去吧，有空再廻家來坐坐。”

  夫妻二人又要給江大牛和艾氏行禮告辤，老爺子這時坐著咳了兩聲。

  “哎，”趙淩雲看見老爺子了，撓了撓頭，咧嘴笑道：“爺也在呢，這真是，爺您不出聲，我和明月都沒能發現您呢。”

  老江家人：“……”

  這事你不必說出來的。

  老爺子：“廻去吧，路上小心，嶼哥兒，峴哥兒送送你們二姐和二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