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這種表情？”福王很好奇地看著趙淩雲，“是你弟死了，還是你娘……”

  “咳咳，”伺候福王的太監頭頭王順子乾咳起來，知道王爺你跟趙大老爺友情深厚，但您也不能說他家老夫人死了吧，您本來朋友就沒幾個，珍惜點吧！

  “你咳什麽？”福王一點都不領王順子的情，手指著趙淩雲說：“你看他這要去辦葬事的樣兒。”

  王順子長著一對眯眯眼，這會兒再眯眼細看趙淩雲，就顯得這位是閉著眼睛了。不是王順子非要跟自家腦子不正常的主子站一起，趙大老爺這會兒看著，是如喪考妣的模樣。

  “把你那小眼睛睜開，”趙淩雲暴躁道：“老子家裡沒死人！”他那老娘活得好著呢。

  福王：“那是誰家死人了？”

  趙淩雲：“趙淩霄那個假仙兒真去宮裡求旨了？”

  福王點頭。

  趙淩雲：“他真想娶江家二小姐？”

  福王又點頭。

  趙淩雲：“真的？”

  福王說：“你這是不信本王的話？本王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

  趙淩雲原地轉了一圈，然後停下來看葫蘆。

  葫蘆哭喪著臉說：“主子，看來您遲了一步。”

  他們這裡禮都還沒備好呢，塗山王府那頭，人王妃都帶著世子進宮求聖上賜婚去了。

  “本王出宮的時候，我父皇已經命人去叫江家老太太進宮了，”福王這時又補充了一句，“應該是要兩家人坐下來談婚事了。”

  “那個，聖上也宣榮華公主入宮了，”王順子說。

  趙淩雲問：“誰？”

  “趙清蓉啊，”福王興致勃勃道：“江二小姐的後娘。”

  趙淩雲心裡又是一哆嗦。

  “本王瞧著你這是有事啊，”福王盯著趙淩雲，兩眼都放光，“來來，跟本王說說。”

  老子跟你個腦疾說的上？

  趙淩雲板著臉，沖福王拱一拱手，趙大老爺是轉身就走。不行，他不能認命，讓種田的耕牛見鬼去吧，他現在就去安遠侯府！

  葫蘆追著自家主子跑，慌慌張張之下，葫蘆的鞋都跑掉了。

  王順子看著趙淩雲主僕二人，被狗攆似地跑走了，才小聲問自家王爺說：“王爺，喒們去聽曲兒，還是去喫飯？”

  “廻宮，”福王果斷道。

  王順子：“不聽曲兒了？也不喫飯了？”

  “有大熱閙看，本王還聽什麽曲兒，喫什麽飯？”福王說著話邁步就往街西頭走。

  “趙大老爺他要乾什麽？”王順子追在自家王爺的身後。

  “聽見假仙兒要娶江二小姐，他就跟死了親娘似的，”福王爺摸一摸貼臉上的痣，“有九成九的可能，趙大也看上江二小姐了。”

  王順子張大了嘴：“啊？”

  江二小姐，王順子知道，安遠侯的二閨女，鄕下入京的土妞兒，人是美人兒，可據說脾氣不好，跟她奶徐老太太一樣，野蠻，波辣，不識禮數，跟大家閨秀完全不搭邊。

  “這是昨天鳳陽門大街一架打完後，趙大對江二小姐一見鍾情了？”福王摩拳擦掌的，看樣子恨不得馬上就飛廻宮裡，親自上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