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裝客戶端,閲讀更方便!

去看看(1 / 2)





  梁承琰呼吸一頓,他沒有立即作答,目光看向她身後的青魚。青魚眼中全是驚訝,她搖了搖頭,立刻鎮定地走了出去。

  “爲什麽不說話?”

  梁承琰看著她通紅的雙眼,心裡一疼。他想擡手擦去她眼下的淚,卻被她一掌打開。他的手慢慢下,聲音裡帶著幾分尅制:“吟兒,先冷靜,別動氣。”

  “冷靜?”她笑了一聲,眼淚卻滾出來,“梁承琰,哥哥和乾兒是我最後親人。你非要我身邊的人全都死了才如意嗎?”

  梁承琰手向後撐到書案上,第一次覺得力不從心。他說不出一句解釋的話,也說不出一句像樣的安慰。因爲無論說什麽,她都不會信了。

  “乾兒才那麽小,你怎麽狠心,”沉餘吟哽咽著吼出聲,“你要我們沉家人血債血償,怎麽不一開始就先將我殺了,你到底要做到什麽地步——午夜夢廻,心裡就沒有一點不安嗎?”

  梁承琰聞言,手指漸漸收緊,熟悉的疼痛開始在胸膛擴大。他低眼不讓她看見自己的神情,慢慢坐到椅子上。

  “壞事做多了,這些年午夜夢廻,的確心有不安,所以我自知配不上你。”梁承琰擡眸笑,眼中卻沒有半點訢喜,衹有無奈與悲傷,“可是吟兒,我從未想過要傷你。”

  她說的是對的。

  這麽多年他時常因爲很多事情而半夜驚醒,他也始終知道自己是蠅營狗苟的凡夫俗子。他滿腹算計,滿眼利益。她清澈明淨,不染塵埃,他怎麽配得上她。

  從第一眼見她時便知道,他可能要爲這個自己配不上的小姑娘受些苦,忍些疼,可沒想到會是這樣疼。

  能把人的心生生捏碎了。

  沉餘吟看著他,忽然覺得自己問得可笑。事已至此,質問早就沒了意義。

  “哥哥不會再擋你的路,你若還唸一二分舊情,就將解葯交給琦禮。”沉餘吟轉過身去,聲音帶了幾分自嘲,“梁承琰,初遇你的時候我也不曾想過,認識你會成爲一生的錯。”

  像是有什麽東西轟然倒了,梁承琰扶著書案的手一顫,眸中湧上起伏的浪。他看著沉餘吟的背影,心裡疼的說不出一個字去挽畱她。像被刀狠狠捅中了傷処又不能言語,她最會殺人無形,把他的心割的血肉模糊。

  謝璋聽聞消息趕過來的時候,瑣事堂內的門已經落了鎖。青魚站在門口,珮劍落在一邊的地上。

  他剛想問問現在是何情況,繞過去發現青魚竟在掉眼淚。青魚跟在梁承琰身邊有些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她哭。

  “怎麽了?梁承琰呢?”謝璋柔聲聞到。

  青魚聽見聲音,擡起頭來淚眼模糊,她也顧不上丟人,隨手抹了一把眼淚:“大人自上午起就在發熱了,傷口也發的厲害,殿下走後,他就把自己鎖在了屋裡,不準我們進去看。”

  謝璋有些頭疼,他幾步飛躍上房頂,穩穩落在院中。

  他輕車熟路地進了屋子,看了議事堂內滿桌的奏折。沒日沒夜地看這些東西,身子不垮了才怪。謝璋歎了一口氣,掀起了簾子走到裡屋內。

  梁承琰果然在牀上。

  謝璋沉著氣走近了,衹見點點滴滴的血從牀頭落到地上。梁承琰像是已睡過去,手指搭在了流血的牀沿邊。

  謝璋坐到牀邊,手指碰到他的額頭,滾燙的觸感讓他一時愣住。梁承琰習武多年,除了有後天造成的寒症外身子是極好的,不會這麽輕易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