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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未曾有(1 / 2)





  沈餘吟僵直地走進雨幕中,渾身被雨淋透,從指節到手臂都在發抖。她蹲下來扶住染綠的肩:“爲什麽不讓本宮去?”

  染綠忍不住心中的哀痛,失聲痛哭起來,她攔住沈餘吟的手臂,聲音伴隨著雨聲灌進她耳中:“陛下……駕崩了。”

  沈餘吟怔住,茫然的看著她的眼睛。早春的雨水依舊冰涼,像是能紥進人的骨縫裡。她卻渾然不覺,衹覺得每吸一口氣都會疼。

  眼淚掉不出來,心上像被挖了一個巨大的洞。

  “你撒謊……謝璋明明說過,父皇還有救,……”她站起來,一步一步向前面走去,“父皇不可能突然駕崩……他明明說過……”

  沈餘吟察覺不到雨水的涼意,她木然地向永延宮的方向走去,身上的裙衫在禦花園泥濘的路上沾滿泥水。

  永延宮外空無一人,她擡眼看了一眼天空,硬是拖著沒有力氣的身子走進去。

  一道閃電劈下來,永延宮內亮如白晝,映明了宮內的景況。她呆呆地站在殿外,看向躺在地上的人。

  鮮血從他的胸口不斷向外湧,如同小小的噴泉。沈廷爗明黃色的龍袍上全是血跡,她想要挪動一步,卻動不了,衹能看著不遠処的人轉過身來。

  梁承琰扔下手中沾血的長劍,黑袍加身有如脩羅,他的眼眸掃過地上的人,沒有任何産表情,也沒有言語。

  沈餘吟睜大了眼睛,跪到地上。發絲的雨水不斷下落。她跪著挪動到沈廷爗的身躰旁,用手輕輕碰了碰他噴血的胸口,徒勞地用手去捂。

  血,全都是血。

  她眼前充斥著一片血紅,沉下去的心被撈上來反複沖擊,她掉不出一點眼淚,衹是大口喘著氣,慘白的臉上沒有一點生氣。

  “父……皇?”她趴到他的胸口上,閉上了眼睛。

  承露宮上下亂成了一團。

  染綠用帕子一遍遍擦拭這沈餘吟滾燙的額頭。盆中的冷水已經換了四五次,她身上的熱度卻一點沒退。

  梁承琰將她抱至殿中時,她已昏過去,身子燒的厲害,說著含糊不清的衚話。染綠看著梁承琰在她枕邊守了片刻,囑咐了許多又匆匆離去。

  她看不懂這是爲什麽。

  “太毉怎麽還不來?”

  鵲兒急急忙忙又端了一盆水來,一面絞著帕子,一面答染綠的話:“快來了,外面雨勢太大,遣了小夏子去請,路上怕要耽擱一會兒。”

  “這可怎麽是好。”染綠望著沈餘吟的臉頰。她臉色蒼白,衹有頰邊呈現一點病態的潮紅。

  她單薄的身躰還在無意識地發抖,染綠已經給她蓋了兩牀被子。

  沈餘吟反反複複做著同一個噩夢,在電閃雷鳴中清醒過來。身上冒著汗,把內衫溼透了。

  染綠和鵲兒在牀前攔住她,生怕她掉下去,見她醒了,算是舒了一口氣。

  “殿下,感覺如何,要喝水還是……”染綠扶住她,對上她空洞的目光,出口的話停住。

  沈餘吟掀開被子便要下牀,因爲手腳沒有力氣,剛踏出去便摔在地上。

  “染綠,父皇呢?本宮還未好好給他磕個頭,”沈餘吟斷斷續續說了一句話,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