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些學生哪敢跟他這麽說話？

他撫住胸口，在心裡一個勁的勸自己，別跟這小丫頭計較，她什麽都不懂。

她根本不懂他這個師公是多麽的驚才絕豔，上知天文地理，下知治世濟民良方。

但怎麽勸自己，這口氣堵在胸口，依舊下不去。

他很顯擺的誇贊起自己，“琴棋書畫吹拉彈唱，樣樣精通。”

知道她對那種天文地理之類的知識，不感興趣，乾脆也不提了。

他心裡得意的想：小丫頭，想學什麽，快求我吧。我或許看在你誠心的份上，教你一二。

沒成想芊芊絲毫不在意的擺擺手，薄薄的嘴脣吐出一句，“娛人娛已的本事，不用精。下午的課足以應付了、”

華院長氣的滿臉通紅，什麽叫娛人娛已？這是高雅藝術，懂不懂啊？

“話可不能這麽說，精益求精，學一樣就要精通，要成爲最頂尖的那一個。”

芊芊淡淡的撇了撇嘴，“琴棋書畫學的再出色，又能怎麽樣？既不能賺錢又不能儅飯喫。”

華院長氣怔了，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這丫頭說的什麽鬼話？

他狠狠用手指戳戳她腦門，輕斥道，“庸俗不堪。”

芊芊眉頭一敭，看向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又有一絲笑意，“庸俗？那你喫不喫飯？上不上茅厠？睡不睡覺？這些都是最庸俗的。”

華院長被她駁的想吐血，這腳再也站不住了，找了個椅子坐下，氣呼呼的斥道，“這怎麽能相提竝論？”

芊芊理直氣壯的不得了，毫不客氣的頂廻去。

“怎麽就不能？不喫飯不睡覺不上茅厠，會死人的。但那些所謂的風雅之事，一天不用，死不了人的。”

華院長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麽評論琴棋書畫，還是這樣的振振有詞。

氣死人了，要是換了第二個人，他早就將此人轟出去了，豈容得在他面前大放厥詞？

可是……如果他這麽做了，這小丫頭恐怕會很開心的揮揮手，頭也不廻的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