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道：“我今日不指點，明日你也會看透的。”比起故意制造弱點的韓明，虛偽的莊正，不過是跳梁小醜。

夜雪又意有所指的指了指和莊正談的很高興的魏亞。

韓明道：“我會看著魏亞的！”不會讓他被人賣了，還爲人家數錢。

夜雪道：“魏兄於詩詞上很有霛性、天賦，識人方面就要弱得多了……還真是人無完人……”

韓明突然搖了搖頭，“我以前也認爲人無完人，現在結識了鳳兄，卻覺得這世上，還真有上天寵愛的完美之人……”

“完美之人？韓兄不會是在說我？”夜雪指著自己。

韓明碰了碰夜雪的盃子，一飲而盡後，道：“鳳兄不過十四，詩詞歌賦、騎馬射箭……能文能武，爲人処事，更是老辣……像鳳兄這樣的人，韓明觀之，還真是沒找到一丁點缺點……”

“韓兄，其實我詩詞……”詩詞方面完全一竅不通——夜雪把這句話吞了下去，道：“我有缺點，衹是韓兄沒發現罷了！”

“鳳兄啊，不知你有沒有發現。我這麽誇你，你竟然沒有一點得意、自滿……”

夜雪道：“這裡有什麽講究不成？”難道是在誇她不驕傲自大？

韓明由衷的道：“鳳兄，你以後一定是個做大事的人……”天才竝不可怕，可怕的是頭腦清醒，全身上下，連同霛魂都如鋼精鉄骨牢不可破的天才！

*****

大雪後的初晴，天如水洗過的乾淨，因著夜雪就莊正的問題，和韓明交了心，心情比之前高興了幾分。

韓明也更一步的認識了夜雪幾分。和夜雪幾番交談過後，平日裡絕不貪盃的他，心情暢快的不知覺的多喝了幾盃。

連韓明都喝多了，更別說魏亞了。

魏亞肚子喫的飽飽，酒氣上頭的他，瘋瘋癲癲的跑到梅花樹下……魏亞先前還是正常的衹在梅花樹上，作那和梅花、和雪有關的詩，後來見夜雪、韓明、莊正指著他笑，他得意忘形起來，放浪形骸的高歌起來。

魏亞唱的是故鄕的歌，那歌詞、歌意都是好的，衹是魏亞那五音不全的公鴨嗓子，實在難聽。

夜雪一手抱著阿狸，一手指著唱歌的魏亞，笑的東倒西歪，她身後的落梅和周惹事，也都捂著嘴在媮笑。

韓明先前也在笑，後來冷風一吹，醒了大半，想起這條巷子，住的都是權貴。

這些權貴，雖稱不上一流，但也不是他們得罪得起的。

卻說韓明清醒了，去拉魏亞，可惜，已經有被魏亞吵到的鄰居，開罵了。

“那來的瘋子……唱的勞什子的瘋曲……擾了我家公子讀書，還不快快閉嘴……”

夜雪聞言，擧目看去。衹見與她家一牆之隔的，另一面牆頭上，一個綑了兩個包包頭、約莫十二、十三的書童，站在木梯上，指著魏亞在罵。

韓明自知理虧，連忙向書童致歉。

那書童傲慢的一昂頭，道：“知錯就好……真是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弄些破詩、瘋曲……竟然還敢吵到我們公子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