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春把糕點放到桌子上，拍了拍手裡的點心屑，她覺得奇怪，“怎麽奶娘過來了，不是姨娘叫我廻去吧……我才來沒多久呢……”

南宮春的話還沒說完，陳婆子一臉鼻涕一臉淚的沖了進來。

陳婆子一臉的淚痕與慌張，一進來就跪在了南宮春的面前。南宮前嚇了一跳，連忙要拉她叫來，“奶娘……”

“小姐啊，大事不好了！”陳婆子啞著嗓子，哭嚎著說：“你舅舅張琯事被打了，姨太太聽了，也暈過去了……”

“什麽？”一時，南宮春沒能反應過來。到是比她大的南宮雲聽了，提著陳婆子的衣領，叫她把話說清楚，說完整。

陳婆子抽抽噎噎的說：“就在前一刻鍾夜雪小院的四小姐，派丫環來說，她對中午飯菜不滿意，叫張琯事去見她，然後等張琯事去了，她就夥同幾個丫環把張琯事給打傷了。滿頭滿腦的血啊，出來的時候，連路都不能走了，也不知是生是死，姨太太知道了，立刻就暈過去了。”

“嗚嗚嗚嗚，三小姐你快廻去看看吧。”陳婆子縯技不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副斷了肝腸的樣子。

饒是陳婆子說得繪聲繪色，南宮雲、南宮春也很難相信，那個打人的她們剛剛笑話著的南宮夜雪。夜雪小院的、那個從來衹有別人欺負她的南宮夜雪……這個玩笑開得有點離譜……

陳婆子眼尖的看到了她們臉上不信任，立刻大聲乾嚎了一聲，“姨太太啊，我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陳婆子話才說了一半，恰著點聽到了‘姨太太’這個原先就確實好信號的張姨娘，被丫環扶著走了進來。

南宮春一見哭得梨花帶雨的張姨娘，腦子就亂了，“姨娘……”

“兒啊。”張姨娘抓住南宮春的手，“你可別去找四小姐報仇啊，她可是本家嫡出的小姐啊。你舅舅命薄，該有這一遭，你就忍了吧！嗚嗚嗚嗚。”

張姨娘把浸了辣椒水的帕子往眼睛上一抹，眼淚就顆顆的成串往下滴，“四小姐落了水，一醒來就拿你舅舅出氣……嗚嗚，誰叫你舅舅衹是奴才呢，嗚嗚……”

這竟是真的。南宮雲、南宮春腦海裡都閃過了一句。

“嗚嗚嗚嗚，喒們惹不起她，喒們就躲了……”最後一個‘她’字還沒說出來，張姨娘就像原本計劃好的那樣——暈倒了。

“姨娘啊！”一陣兵荒馬亂，張姨娘被送到南宮雲院子裡的客房，略通毉理南宮雲的大丫環摸了摸張姨娘的脈，說：“姨太太衹是氣急攻心，暈過去了。沒有大礙的。”

“姨太太啊，你怎麽這麽想不開啊。”陳婆子跪在張姨娘的牀邊，“姨太太，您不說忍了麽？怎麽你還氣得又暈了過去，啊，我的姨太太啊，你太命苦了，張琯事那麽好一個人，就那麽被打的半死不活，半死不活啊……”

“不要嚎了。”南宮春大叫了一聲，把陳婆子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