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九章交底
第两百二十九章交底
阮氏接过茶，叹道：“我倒是没什么，只是担心澄泓受不了。我就说这事儿不能事先让他知道，有了期望，才会有失望，唉。”
两人正说着，门外脚步响，小丫鬟通报道：“夫人，大少爷来了。”
阮氏心一惊，抬头看了秋月一眼，秋月赶紧把桌上的庚帖藏了起来。
齐湛迈着大步，拎着一只包装精美的纸匣子，走了进来。阮氏细看他的眉眼，分明是带着笑意，这对于感情向来不外放的齐湛来说，便算是心花怒放了。阮氏的好奇心，顿时压过了庚帖被退的烦愁，问他道：“我的儿，你这是遇到什么喜事了？”
齐湛上前给阮氏行过礼，到她对面坐下，将纸匣子放到了茶几上，道：“娘，为了感谢您，我买了您最爱吃的桃花糕。”
阮氏也是在京城待过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桃花糕不一般。这种桃花糕，并非一般糕点店里贩卖的货色，而是出自一位糕点大师之手。这位糕点大师，做桃花糕的手艺虽高，但是性格刁钻古怪，若想要尝到他所做的糕点，必须答应他一个极难办到的要求，而齐湛能够带着桃花糕回来，可见是已经被他刁难过了。
阮氏看着桃花糕，愈发好奇了：“娘到底做了什么事，值得你如此感谢？”
齐湛笑道：“娘生我养我，便值得我赴汤蹈火了，区区一盒桃花糕，又算得了什么？”
阮氏笑着拍了他一把：“你居然也学会油腔滑调了？快说，到底是因为什么？”
秋月拿来缠丝玛瑙小碟子，将桃花糕摆盘，齐湛亲手拣出一块，奉给了阮氏，道：“感谢娘不计前嫌，把儿子的庚帖送去了孟家。”
阮氏一听就愣住了，刚刚拿起的一块桃花糕，也慢慢地放回了碟子里。
齐湛觉出了不对劲，赶忙问道：“娘，怎么了？”
阮氏叹了口气，道：“澄泓，这桩亲事，你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为好。”
“为什么？”齐湛不解。孟家连庚帖都收了，为什么却让他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阮氏道：“罗夫人今天刚刚捎了信来，让我们做好思想准备，据说是孟大小姐不同意这门亲事，已经找她闹过一场了。虽然你的庚帖暂时还在孟家，但罗夫人到底只是继母，而孟大小姐一向又是个有主意的，她不同意的事，只怕最终还是强求不来。”
阮氏非常不忍心把这件事告诉齐湛，但却又不得不说。可怜她的儿子，年幼丧父，命运多舛，好容易考中了状元，出人头地了，在婚姻一事上却依旧不顺畅。他从小到大，就只看中了孟萋萋一个女人而已，以前他配不上人家，也还罢了，如今明明已经门当户对，可孟萋萋她……唉。
齐湛像是不相信阮氏所说，惊讶地看了她半晌，方才出声道：“娘，您是说，如意自己不愿意嫁给我？不是孟大人不许她嫁给我，也不是罗夫人从中阻挠，而是她自己，她自己不愿意嫁给我？”
阮氏见齐湛如此，心里更难受了：“是，是孟大小姐自己不愿意嫁给你。澄泓，你想开点，缘分从来没有道理可言，既然孟大小姐不乐意，咱们勉强也不好，要不我寻个机会把庚帖拿回来，再给你挑个好的。”
“不，不，我不信。”齐湛站了起来，“娘，这件事您不用管了，我自己来处理吧。”
齐湛向来是个有分寸的人，像现在这样连说两个“不”字，都属于很反常了，因而阮氏很不放心：“澄泓，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把事情弄个清楚。”齐湛说着，给阮氏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怪不得刚才在雨花阁的时候，孟萋萋的反应那么奇怪，敢情她根本不愿意嫁给他！齐湛忿忿地想着，到了前院，唤来了松烟：“请孟大小姐再去一趟雨花阁，就说她有东西落下了！”
孟大小姐这会儿只怕刚回家吧，马上又要她去？松烟心下讶然，但也只得去了。
户部尚书府的上房里，孟莫莫正缠着罗氏，抱怨个不停：“娘，先前孟萋萋来找您退庚帖，您为什么不答应她？”
“我为什么要答应她？”罗氏不顾房里有下人，使劲儿地拍了孟莫莫一下，“你还在打齐湛的主意？”
她当着下人的面，讲得这样露骨，孟莫莫涨红了脸。
罗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赶紧让屋里的下人都出去了。
孟莫莫这才重新开口，央求罗氏道：“娘，齐公子恨的人是孟萋萋，又不是我，既然孟萋萋不愿意嫁，我代她嫁过去，不是正好么？您明着退庚帖，暗地里跟阮夫人商量商量，好不好？”
“一个大姑娘家，开口闭口嫁啊嫁的，也不嫌害臊！”罗氏气得抓起茶几上的一柄如意，追着孟莫莫打。
孟莫莫满屋子乱躲，叫道：“娘，您看看您，堂堂户部尚书家的夫人，居然动手打女儿，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您以为我愿意为自己的亲事操心？这不是没办法么！要是上次叶二公子的事能成，我哪至于这样！”
她话里话外充满了嫌弃，罗氏更生气了：“叶二公子的事，怨得着我么？要不是你蠢，坏了名声，叶家哪能瞧不上你！”
“我蠢？我那是为了与李三小姐交好！”孟莫莫十分委屈，“我要是能跟孟萋萋一样，有个好出身，何至于让人当枪使，到处受气。”
提起出身，罗氏的确底气不足，她知道，正是因为她娘家身份卑微，才带累得孟莫莫也被人看不起。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垂下了抓着如意的手，语重心长地对孟莫莫道：“傻丫头，齐湛恨的是整个孟家，而非孟萋萋一个人，无论你们谁嫁过去，都不会有好结果的。再说了，这门亲事，你爹不会同意的。”
“您知道我爹不会同意，还敢收下齐家的庚帖？”孟莫莫奇道，“您就不怕爹回来后发脾气，怪罪于您？”
阮氏接过茶，叹道：“我倒是没什么，只是担心澄泓受不了。我就说这事儿不能事先让他知道，有了期望，才会有失望，唉。”
两人正说着，门外脚步响，小丫鬟通报道：“夫人，大少爷来了。”
阮氏心一惊，抬头看了秋月一眼，秋月赶紧把桌上的庚帖藏了起来。
齐湛迈着大步，拎着一只包装精美的纸匣子，走了进来。阮氏细看他的眉眼，分明是带着笑意，这对于感情向来不外放的齐湛来说，便算是心花怒放了。阮氏的好奇心，顿时压过了庚帖被退的烦愁，问他道：“我的儿，你这是遇到什么喜事了？”
齐湛上前给阮氏行过礼，到她对面坐下，将纸匣子放到了茶几上，道：“娘，为了感谢您，我买了您最爱吃的桃花糕。”
阮氏也是在京城待过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桃花糕不一般。这种桃花糕，并非一般糕点店里贩卖的货色，而是出自一位糕点大师之手。这位糕点大师，做桃花糕的手艺虽高，但是性格刁钻古怪，若想要尝到他所做的糕点，必须答应他一个极难办到的要求，而齐湛能够带着桃花糕回来，可见是已经被他刁难过了。
阮氏看着桃花糕，愈发好奇了：“娘到底做了什么事，值得你如此感谢？”
齐湛笑道：“娘生我养我，便值得我赴汤蹈火了，区区一盒桃花糕，又算得了什么？”
阮氏笑着拍了他一把：“你居然也学会油腔滑调了？快说，到底是因为什么？”
秋月拿来缠丝玛瑙小碟子，将桃花糕摆盘，齐湛亲手拣出一块，奉给了阮氏，道：“感谢娘不计前嫌，把儿子的庚帖送去了孟家。”
阮氏一听就愣住了，刚刚拿起的一块桃花糕，也慢慢地放回了碟子里。
齐湛觉出了不对劲，赶忙问道：“娘，怎么了？”
阮氏叹了口气，道：“澄泓，这桩亲事，你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为好。”
“为什么？”齐湛不解。孟家连庚帖都收了，为什么却让他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阮氏道：“罗夫人今天刚刚捎了信来，让我们做好思想准备，据说是孟大小姐不同意这门亲事，已经找她闹过一场了。虽然你的庚帖暂时还在孟家，但罗夫人到底只是继母，而孟大小姐一向又是个有主意的，她不同意的事，只怕最终还是强求不来。”
阮氏非常不忍心把这件事告诉齐湛，但却又不得不说。可怜她的儿子，年幼丧父，命运多舛，好容易考中了状元，出人头地了，在婚姻一事上却依旧不顺畅。他从小到大，就只看中了孟萋萋一个女人而已，以前他配不上人家，也还罢了，如今明明已经门当户对，可孟萋萋她……唉。
齐湛像是不相信阮氏所说，惊讶地看了她半晌，方才出声道：“娘，您是说，如意自己不愿意嫁给我？不是孟大人不许她嫁给我，也不是罗夫人从中阻挠，而是她自己，她自己不愿意嫁给我？”
阮氏见齐湛如此，心里更难受了：“是，是孟大小姐自己不愿意嫁给你。澄泓，你想开点，缘分从来没有道理可言，既然孟大小姐不乐意，咱们勉强也不好，要不我寻个机会把庚帖拿回来，再给你挑个好的。”
“不，不，我不信。”齐湛站了起来，“娘，这件事您不用管了，我自己来处理吧。”
齐湛向来是个有分寸的人，像现在这样连说两个“不”字，都属于很反常了，因而阮氏很不放心：“澄泓，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把事情弄个清楚。”齐湛说着，给阮氏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怪不得刚才在雨花阁的时候，孟萋萋的反应那么奇怪，敢情她根本不愿意嫁给他！齐湛忿忿地想着，到了前院，唤来了松烟：“请孟大小姐再去一趟雨花阁，就说她有东西落下了！”
孟大小姐这会儿只怕刚回家吧，马上又要她去？松烟心下讶然，但也只得去了。
户部尚书府的上房里，孟莫莫正缠着罗氏，抱怨个不停：“娘，先前孟萋萋来找您退庚帖，您为什么不答应她？”
“我为什么要答应她？”罗氏不顾房里有下人，使劲儿地拍了孟莫莫一下，“你还在打齐湛的主意？”
她当着下人的面，讲得这样露骨，孟莫莫涨红了脸。
罗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赶紧让屋里的下人都出去了。
孟莫莫这才重新开口，央求罗氏道：“娘，齐公子恨的人是孟萋萋，又不是我，既然孟萋萋不愿意嫁，我代她嫁过去，不是正好么？您明着退庚帖，暗地里跟阮夫人商量商量，好不好？”
“一个大姑娘家，开口闭口嫁啊嫁的，也不嫌害臊！”罗氏气得抓起茶几上的一柄如意，追着孟莫莫打。
孟莫莫满屋子乱躲，叫道：“娘，您看看您，堂堂户部尚书家的夫人，居然动手打女儿，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您以为我愿意为自己的亲事操心？这不是没办法么！要是上次叶二公子的事能成，我哪至于这样！”
她话里话外充满了嫌弃，罗氏更生气了：“叶二公子的事，怨得着我么？要不是你蠢，坏了名声，叶家哪能瞧不上你！”
“我蠢？我那是为了与李三小姐交好！”孟莫莫十分委屈，“我要是能跟孟萋萋一样，有个好出身，何至于让人当枪使，到处受气。”
提起出身，罗氏的确底气不足，她知道，正是因为她娘家身份卑微，才带累得孟莫莫也被人看不起。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垂下了抓着如意的手，语重心长地对孟莫莫道：“傻丫头，齐湛恨的是整个孟家，而非孟萋萋一个人，无论你们谁嫁过去，都不会有好结果的。再说了，这门亲事，你爹不会同意的。”
“您知道我爹不会同意，还敢收下齐家的庚帖？”孟莫莫奇道，“您就不怕爹回来后发脾气，怪罪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