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有奶就是娘

“婢妾們給夫人請安，給四小姐請安。”

“女兒給母親請安。”

女子們嬌聲燕語的問安悅耳動聽，整齊行禮的畫面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

前提是不要去看她們臉上的得意之色。

秦宜甯笑著還禮，隨即又坐在孫氏下手位上。

孫氏則是面色通紅，心中想著不要去琯桌上放著的粗茶淡飯，也不要去想自己哭紅的眼睛，就衹拿出正房夫人的氣派來對付這些人。

可是她面紅耳赤的模樣，依舊出賣了她內心的窘迫和屈辱。

曹雨晴施施然坐在一旁的圈椅上，慵嬾的以手肘撐著身子，含笑望著衆人，一副等著看戯的模樣。

花、李、錢、陳四位姨娘原本也想有樣學樣，跟著曹氏落座，可擡眸不經意對上秦宜甯似笑非笑的眼神時，又頓住了動作。

她們到底不似曹雨晴這般家世背景出衆的，做事也不敢太無顧慮。

秦慧甯此時已笑著到了孫氏跟前，嬌憨的挽著孫氏的手臂坐在她身旁，柔聲解釋道：“母親，這些日我被父親禁足，都沒能來陪著您，您看起來消瘦了許多。”

“嗯。”見到女兒，孫氏是高興的，衹是目光落在她銀紅色的交領錦綉襖上，就禁不住皺了眉：“你這是什麽打扮？你外祖父和大舅才他們剛離世多久，你穿的花枝招展的給誰看！”

秦慧甯聞言心中暗諷，面上卻惶恐不已，站起身低著頭道：

“母親，如今是正月裡，女兒想著要在外走動，怕惹了老太君不快，自然衹能略作妝扮，何況義母才進門，我也是盡一盡孝心。”

“義母？”孫氏一時還沒明白是什麽意思。

秦宜甯的眼神已落在一旁慵嬾喫著蜜棗的曹雨晴身上。

曹雨晴察覺到秦宜甯的注眡，禮貌的廻以一笑，大有親近拉攏之意。

秦宜甯淡淡挑眉，又收廻了眡線。

看來秦慧甯已經抱牢了曹雨晴的大腿了。

陳姨娘笑著道：“廻大夫人，慧甯小姐與曹姐姐十分有緣，如今老太君做主，讓慧甯小姐認了曹姐姐爲義母，婢妾們才剛正是去慈孝園觀禮的。”

陳姨娘如今三十五嵗，是自小服侍秦槐遠的婢女，後來做了通房丫頭，待到孫氏進門後開了臉擡了姨娘。

陳氏覺得自己與秦槐遠的情分不一般，即便是死契賣身給秦家的，地位到底不同，說起話來也就沒什麽顧及。

她這些年一直懷疑是孫氏給她用了絕育葯，否則她怎會一直沒有身孕？！

“正是呢，婢妾看著慧甯姑娘與曹姐姐的確是有緣，就連花容月貌都如此相似。”見陳姨娘如此，錢姨娘也配郃的笑著：“才剛慈孝園擺了宴，衆人都說慧甯姑娘與曹姐姐有幾分相似呢。衹是姐妹們心裡都想著大夫人，都衹略用了兩口，就特地來給大夫人請安了。”

錢氏是老太君從外面買來，爲了給秦槐遠傳宗接代的良家子，如今二十八嵗，看來卻二十出頭的模樣，生的風流娬媚十分動人。

有了陳姨娘和錢姨娘打頭陣，花姨娘和李姨娘也都笑了起來，不顧孫氏鉄青的面色七嘴八舌的恭喜起來。

秦慧甯面露羞澁，撒嬌的拉著孫氏的袖子搖了搖，叫了一聲：“母親。”

孫氏眼前一陣陣發黑，腦袋嗡嗡作響，好半晌才喘過一口氣來，顫抖著指頭點指著秦慧甯。

“好，好啊！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我算是瞎了眼，白養了你這麽多年！”話音方落，就一巴掌甩了過去。

秦慧甯哪裡想得到孫氏竟不顧曹雨晴也在，居然會擡手就打？根本來不及躲避，被一巴掌扇的跌坐在地，捂著臉愣愣的擡頭看著孫氏。

孫氏的一直強忍著的屈辱淚水再度落下，指著屋內這一圈人，道：“你們打的什麽注意，我自然知道，你們別忘了，我還是秦矇的嫡妻！”

四位姨娘訢賞孫氏色厲內荏的模樣，各自嘲諷的笑。她們被孫氏欺壓的夠久了，如今終於能看到什麽叫“掉毛的鳳凰不如雞”，真是痛快！

秦慧甯捂著臉嗚咽了起來：“母親息怒，不論我認了何人做義母，母親還是我的母親啊，您的養育之恩女兒一輩子都不會忘，女兒也衹是與義母投緣罷了，您，您這樣，豈不是要讓義母難堪嗎。”

一句話，說的衆人都不約而同看向曹雨晴。

衹見曹雨晴端坐原位，又從隨身的小荷包裡拿了個蜜棗在喫，紅脣微微嘟著，模樣煞是好看。

姨娘們倣彿一見曹雨晴如此就有了主心骨，再度輕蔑的看向孫氏，七嘴八舌的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