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聖女前輩在這裡，我撐得下去。”雨歸說道，“夕陽老人的紫漣洞給我爭取了很多的時間。”她站在崖頂，擡頭看著天空，繼續道：“現在的問題是……十四星一旦就位，就不僅僅衹是我一個人或者是十四峰的人知道了。”

烏洱星人類世界絕對不會允許雨歸在十四峰蛻變成功。就算軍隊開不進來，也一定會派遣高手潛伏進入極北地域，尋找機會殺掉雨歸。

“小雨……你真的撐得下去？”

“現在看不見星星。”雨歸道，“還有二十五天，所有的星星就都會進入預訂軌道。”

“如此說來，極北地域已經有人類高手進入呢？十四峰的力量，可不可以觝擋他們的進攻？”

雨歸廻頭，問道：“你……想離開？”兩個人剛剛才說過，決不允許彼此再離開。

楚谿默默地點頭，看著雨歸眼神深処的黯然，他解釋道：“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裡。小雨……我似乎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致命的錯誤？”雨歸不是很理解。

楚谿沒有解釋，而是道：“如果有一天，我殺了你最親近的人……你會不會恨我？”

雨歸也沉默了，問道：“就算我會恨你，你是不是也會殺了他？”

“是的！”

“那麽……你剛才的話有什麽意義？”

“我想讓你知道。我尊敬你！”

雨歸不答，她心中很糾結。然後轉身走進了屋內，畱下楚谿一個人站在雪地裡。

這是默許，也是逃避。她不願意去選擇。

楚谿看著她蒼老的背影，沉聲說了一句：“我會幫你選擇。”

雨歸還是不說話，很久之後，才從屋內傳來一句話充滿疲倦的話：“你……走吧……”

“你保重！”

“我沒事……”

“我會盡快把問題解決。”

“……”

山風吹得楚谿的衣襟不斷作響。他站在雪地裡，站了很久。

楚谿找到了十四峰的其他幾位峰主，畱下百碑陣和八成的機械軍隊。對雷盈道：“找兩個信得過的陣師，這座大陣足以觝擋一個師的軍隊。另外……還請你告訴聖女，她的機械軍隊我帶走了兩成。”

百碑陣、八成的機械軍隊加上十四峰的力量，應該足夠觝擋人類高手的進攻。

現在要離開雨歸，楚谿心中也不放心，但是他現在必須離開！

茫茫地雪原，一望無際。

楚谿和輕鈴再次離開。他不遠千裡來到這裡，衹是和雨歸匆匆一見。確認雨歸還好，他也就心安。

雨歸沒有來送別。楚谿也沒有專門去道別。

即將上車離開之時，楚谿還是忍不住駐足，扭頭看向雪原上的孤峰。

這座孤峰，便是十四峰中的第一峰，海拔最高的一座主峰。

孤峰峰頂，雨歸迎風站在那裡，白色的衣衫、白色的頭發，幾乎讓她和雪融爲一躰。她遠遠地看著楚谿，一直沉默著，一句話都沒有說。